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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謝聞灼:「這次選人,要權衡多個方面。遣去的人既要有大才,身份也得讓旁人覺著理所當然……太傅心中可有合適人選?」
謝聞灼手指輕輕敲打手中書卷,許久,輕輕笑起來:「這麼說來的話,臣心中確實有一人合適。」
「嗯?」
「傅知懷。」
傅知懷的名字出口,與燕稷的想法不謀而合。
縱觀如今大啟朝堂,地位及能力能但得起這件事的只有二人,賀戟和傅知懷,然賀戟常年征伐,對權謀場上一些彎彎繞繞的事情應付能力並不足。
就剩下傅知懷了。
燕稷沉思片刻:「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丞相不在京城,他手裡的一些事情暫時就要太傅代為看管了。」
謝聞灼頷首,答應下來。
這事有了底,剩下的以對策選人就只是走場面的事情了。
燕稷也就不再在這種事上多說,放鬆靠了下去,謝聞灼含笑看他一眼,下榻把書卷放回去,再回來,手中就又是之前的龍陽春宮小本本。
燕稷對此雖然已經習以為常,但看到還是有點小羞澀,眼睛不自覺閃一下。謝聞灼將書翻到昨日的一頁,片刻,略微沙啞的聲音就在一片靜謐中響了起來。
姿勢,聲調,敏感點,感覺。
畫面感強烈到根本停不下來。
燕稷又開始心猿意馬,低著頭如何都不敢去看謝聞灼。太傅這日的教學比從前久了許多,牆角薰香菸霧瀰漫,燕稷躺下,聽著謝聞灼聲音慢慢變低,鼻尖嗅到安神香味道,逐漸覺著睏意襲來,許久,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
半醒半睡中,他感覺到身邊人輕手輕腳下了榻,燈火熄滅,一片暗色中,燕稷睡意更濃幾分,朦朦朧朧聽到有人俯在他耳邊,輕聲說:「陛下,有些事情,或許不是沒有發生過,而是你忘了。」
殿外雨打屋簷,夜色輕緩。
這聲音隱在風裡,很快便散去了。
第21章 朕還是如此威風凜凜
日子煙雨裡,七個晝夜。
這場雨接著下了將近一月,江南到底能沒能撐過去,三堤十二壩中第七壩在一個夜裡沉默倒塌。
江南摺子加急入了京,帝王坐在九龍座俯視群臣:「不知現在可有人想到了合適的對策?」
眾人也知不能再耽擱,紛紛將自己的摺子遞了上去,燕稷一本本看過去,眉頭漸漸皺起,看到最後氣急反笑,抬起頭:「在朕眼裡,大啟朝堂臣子可以分為四種,你們知道是哪四種麼?」
百官誠惶誠恐搖了搖頭。
「第一種,臉長得好看又心有丘壑,比如傅相,賀將軍,還有謝太傅。
「第二種,容貌雖差了些,但心有大才。」燕稷撐著下巴點了幾個名字,又開了口:「第三種,才能欠缺一些,容貌卻能看著賞心悅目,而最後一種……」
燕稷低頭,視線在下方群臣身上慢慢掃過,眼睛稍稍眯起:「就是除了這些以外剩下的人了。」
被歸為第四種的臣子:「……」
這是說我們長得難看還沒什麼能力麼?
一時間臉色十分精彩。
燕稷手指輕輕敲打扶手:「不想把自己歸到第四種,平時做事就長長腦子,還有別的摺子麼?」
話音落下,眾臣下意識朝著一直沒說過話的幾人看過去。蘇老太師老狐狸模樣,謝聞灼淺笑不語,傅知懷挑眉站著,到最後,只有燕週上前一步:「陛下,臣還有些粗淺見解。」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本摺子,讓邵和給帝王呈了上去,燕稷開啟一看,摺子寫的確實不錯,看的出來是下了功夫的,笑一笑:「不錯,王叔就將摺子上的東西詳細說說,讓眾卿也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