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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他轉過身來,背靠著窗戶,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蜷在床上的少女。
「在我的觀念裡,師徒的羈絆可是很牢固的。怎麼,半吊子就想溜走,是準備以後丟我的臉嗎?」
本來以為他拒絕的理由會是嫌棄整理過程太麻煩,諾維雅聞言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沒給她辯解的機會,少年伸出一隻手撐著額頭:「這種事就不要想了。不上場就不上場,我總會找到別的辦法的。」
她聽著這句似乎很有賭氣意味的話,只能幹巴巴地說了句「那你加油」,隨後努力把話題轉移開,試圖拯救一下這令人窒息的尷尬氣氛。
「那什麼,我找到住的地方了。」
「啊哈,租了新房子嗎?」
「算是吧。綱吉君邀請我住到他家裡去,因為包食宿,所以就答應了。」
六道骸環視著這間幾乎被一張單人床塞得滿滿當當的小屋子,以及用相當委屈的姿勢縮成一團,等著他回復的少女。
「』馬上要走『就是指這個嗎?教學程序,到此為止?」
「怎麼會,」諾維雅眯起了眼睛,「我還沒把你榨、幹、呢,老師。」
被她持續投餵了一星期的鳳梨頭髮出習慣性的低沉輕笑,倚靠在窗邊的身影逐漸虛化透明。早知道他傷口痊癒後遲早有這麼一天,諾維雅任由淺色的霧氣在房間裡瀰漫開來,濃鬱到把視線都遮蔽了。
「那麼,我會記得履行承諾去考核你的,」他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又好像猶在耳畔,近到呼吸可相聞,「練習可不要落下了。」
諾維雅不由自主地抬手摸摸脖子,把那種汗毛聳立的詭異感覺驅散了。
「知道。監獄的人肯定還在找你,行動記得收斂點。」
伴隨著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霧氣從門窗的縫隙裡湧動著流走,陽光重新透過窗格照到床上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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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所述就是這樣。」
背著小揹包的諾維雅認認真真敘述完,對著面前似乎剛剛挖礦歸來的胡茬大叔微微鞠了一躬,雙手交握垂放在小腹前,看上去乖巧又懂禮貌。
「沒想到綱吉君的爸爸回來了,真是失敬。要是不方便的話,我還是出去找地方住吧。」
穿著白色工字背心的沢田家光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哪有什麼不方便的!昨天斯庫瓦羅鬧事的時候我也在場,你這孩子我很看好的!要不是里包恩覺得身份是個問題——」
神出鬼沒的小嬰兒摸摸禮帽簷兒,喊了一聲「家光」,終於讓他把未出口的話憋了回去。儘管如此,諾維雅還是聽見他在小聲嘀咕著「身份不明怎麼了」、「看看初代的作風那才叫大氣」、「還有誰的身份能比六道骸那小子更有問題」,諸如此類源源不斷的抱怨聲。
「會到這裡來,就說明你已經同意阿綱的邀請了對吧。」
里包恩權當沒聽到門外顧問的小聲嘀咕——好吧,其實並不小聲:「我交給你和六道骸的那枚戒指,現在在誰身上?」
「在我這裡。」
並不太懂六道骸答應擔任霧守之後為什麼里包恩要丟個戒指過來,猜想可能是什麼必要儀式,諾維雅一邊回答,一邊伸手取揹包準備還給他。
小嬰兒趕忙擺擺手止住她的動作,看似懵懂的澄澈黑眼睛格外仔細地把她從頭看到了腳。
「是你嗎……這樣也好。那麼,歡迎入住沢田宅。」
她應聲微微低頭:「今後就麻煩各位了。」
……
諾維雅以為她就這麼過上了有吃有喝不做苦工不養男人的幸福生活。
等時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