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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用展開的白扇遮住下半張臉,微微睜大的眼瞳裡意味複雜。萬屋的街市上人來人往,只有這一方角落,像是被無形之幕隔開了一樣,連空氣都是沉重的。
「您還真是冷漠。這用詞也太不友好了,既然有緣相遇,理應告知我的名字……」
「沒興趣。」
黑髮的少女吃力地支起上半身,把昏昏沉沉的腦袋倚在次郎的肩膀上。
「名字是用來分辨個體的標識。但時政派來的不論是你,還是其他的男人或女人,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容我提醒,您現在還享受著時政的饋贈,這種態度真的好嗎?」
「啊,又來了。總是以施恩者自居,」被酒精染上一絲沙啞的聲音,此時帶上了毫不掩飾的苦惱意味,「明明不懷好意,卻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就是這點最討厭了。」
少年輕輕哼笑了一聲。
「您總是會回到本丸來,就說明羈絆還是起了作用的。容我冒昧地問一句,之前的旅行可還愉快嗎?」
「哎呀,這麼明顯的陷阱,是以為我完~全~喝醉了嗎?時政那些亂七八糟的規定我雖然不在乎,但也不至於蠢到落人口實。」
她慢悠悠地眨著眼睛,看樣子似乎比平常還要清醒。就在次郎太刀默默震驚於審神者好酒量的時候,後者打了個酒嗝,把抱怨換成了更激烈的應對態度。
「我做了什麼,你們心裡應該有數吧。辭退什麼的請便——不過屬於我的東西,我是不會放手的。」
少年啪地合起扇子,用尖端抵著下巴,擺出一副沉思的樣子。審神者抽抽鼻子,努力在次郎太刀懷裡縮成一個圓球:「嗯嗯,該回去了。再磨蹭的話,會被燭臺切嘮叨死的!」
太郎太刀心領神會,笑眯眯地任由她把胳膊掛上來,像棵長了腿的桉樹一樣繞過神官,大步往前走。
「沒錯,再吹風的話肯定會感冒的呀。那回見了,神官大人。」
嘆了長長的一口氣,少年若有所思地用扇子敲打著掌心,倒也沒有跟上去的意思。
「這不是一直逃避就能解決的事情。我們是挾恩圖報也好,惡意勒索也罷,那份力量絕不能就這樣浪費掉,歸由時政掌管才是最佳選擇。——看來必須採取措施,催促您做出正確的決定了。」
夜風裹挾著少女的回話,其中意味甚至比他還要寒涼。
「我等著。」
……
確定來者不善的時政使者已經被遠遠甩下,次郎太刀終於忍不住,試探著伸手戳了戳審神者的肩膀。
後者在半夢半醒之間張開眼,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道:「怎麼,該起床吃飯了嗎?」
「再賴一會兒床也沒關係哦。不過一個人太無聊了,要是醒著的話,陪人家說說話嘛!」
「騙——人——是想問時政的事吧。」
看著大太刀微微瞪大的金瞳,帶著醉態的少女頗感有趣地笑了起來。
「是很瑣碎也很老套的故事啦。不過歸根結底,次郎記住一點就可以了。」
她抬起手來,以慣用的安撫動作親暱地摸摸付喪神的頭頂,絲毫不在乎兩人身高差所帶來的違和感。
「遇見你們,是我新生命的開始……並沒有誇張的意味哦。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視作敵人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這樣的世界,不覺得很無聊嗎?】
這是聲稱知曉她本性的白蘭·傑索和江之島盾子,在提及破壞秩序的動因之時,不約而同展露給她的理由。
「……我好像,漸漸明白了。」
她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不斷前行的付喪神已經依稀看到了本丸的大門。
「次郎啊,』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