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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層病房外面走廊很安靜，只有巡邏護士偶爾極輕的腳步聲。

室內只留了一盞暖黃的夜燈，照得這一片空間十分靜謐安寧。

床上熟睡的人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

入目就是床邊支著手眯眼休息的方一醒。

「……一醒。」他輕聲喊他，聲音嘶啞低沉。

雲織被自己的聲音驚了一下，像個受了驚的小兔子眨了眨眼。

方一醒本來就沒睡著，他聽到聲音就睜開了眼，起身抬手試了試雲織臉頰的溫度。不燙了，燒退下來了。

「感覺好點了嗎？」他看著雲織蒼白的臉，心疼地問。

「好很多啦。」雲織確實覺得身體沒那麼疼了，只是還有點兒冷。他伸手握住方一醒放他臉上的手指，茫然地問：「我這是生什麼病了呀？」

「不是生病。」方一醒抽出食指，將雲織亂動的手放回被子裡。他摸摸雲織的額頭，忍不住彎腰用自己的頭碰了碰他的，低緩的聲音莫名讓雲織聽出寵溺的意味：「你要分化了，小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

第四十二章

「你要分化了, 」方一醒低聲笑著說他，「小笨蛋。」

雲織沒在意方小美o說他笨的話，他躺在床上呆呆地瞪大了眼。

原來這麼難受, 是因為要分化了嗎？

他努力讓紊亂的心跳恢復正常, 靜下心來感受身體的變化。

腹部還在隱隱地抽痛, 後背發涼，尤其是脖頸那一塊兒感覺特別冷。後頸有一處卻在微微發熱, 白皙嬌嫩的面板下有什麼在鼓動，跟著他心跳的頻率一跳一跳的。

這就是他分化成熟的腺體了吧？

「我現在是分化成熟的oga了嗎？」雲織將頭埋進被子裡的衣領下嗅了嗅，什麼也沒聞到, 他從被子裡冒出頭，不解地問：「為什麼我聞不到我的資訊素呀？一醒能聞到嗎？」

方一醒將雲織的被子掖好, 溫柔地看著他。

他能聞到，很淺淡的水蜜桃味, 即將成熟的桃子瀉出來的甜香。

「因為你還沒分化完全。」方一醒不緊不慢地用冷熱水兌好一杯溫水, 插上吸管讓躺著的雲織直接喝, 他說：「先喝點水。」

雲織乖乖地嘬著吸管，眼睛看向方一醒。

方一醒手指撥弄著雲織柔軟的額發, 有些不忍心告訴他, 「醫生說可能oga分化的過程要持續一到兩天, 今天你可能……會過得非常難熬。」

雲織眨了眨眼, 小聲問：「會比我剛剛還疼嗎？你分化的時候有多疼呀？」

方一醒不知道。alpha分化也難熬，但那不是身體上的疼痛, 而是精神上的痛苦, 理智被破環欲，肆虐欲以及各種陰暗的慾望所折磨的煎熬。

認識雲織之前，他沒有特意去了解過分化期的oga究竟要承受什麼, 只聽說如果分娩和最終標記是十級疼痛，那麼沒有藥物或者alpha資訊素安撫的oga分化的疼痛會達到八級。

幸好雲織在醫院，這裡有最精良的裝置以及最好的藥物，還有和他資訊素契合度達到百分百的他在。

「醫院的藥能緩解分化痛症，我也會陪著你的，別怕。」方一醒看了眼時間，輕聲問他，「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這聲音也太溫柔了吧。雖然平時方小美o平時好像也是這麼對他說話的，但今天聽著就是特別溫柔，像哄小媳婦，雲織聽著耳朵都紅了。

「不想吃東西，」雲織雙手在下巴下抓著被沿，身子不著痕跡地往被子裡縮了縮，偷偷藏住滾燙的耳朵，才嗡嗡出聲：「想喝奶茶，熱的。」

「加雙倍小芋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