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皇帝態度(第1/3 頁)
映入沈姝眼簾的,是身穿明黃常服、長相威武、與熠王有幾分相像,兩鬢略有斑白,年過半百的男子。
不知為何,沈姝看見他的面容,腦中不斷翻騰的記憶,仿若被一雙無形的手撫平。
她可以肯定——
前世,自己定沒見過這位皇帝。
這也就意味著,從進太極殿以後,她腦中跳出來的那些畫面,都與他無關。
沈姝的心,沒來由一鬆。
鬼使神差的,明明應該是極恭肅、緊張的時刻——
沈姝卻對眼前這位沉默打量她的皇帝,彎起唇角,笑了笑。
這抹笑容純淨無垢,沒有半分討好、諂媚、亦或是怯生生。
甚至……還有些她素來的憨直可愛。
讓打量她的皇帝神色微怔,更讓一旁站立的周進喜目露詫異之色。
周進喜服侍皇上幾十年,見過初次面聖之人成百上千。
有戰戰兢兢滿頭大汗的;有畏畏縮縮,連話都說不囫圇的;也有不動聲色恭謹小心的;還有錚錚傲骨桀驁不馴的;當然不乏諂媚討好、甚至是痛哭流涕的……
可像小姑娘這般……憨笑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在皇上龍體欠安的時候,還敢對皇上傻笑——
這位安定縣主,怕是個缺心眼吧。
皇帝回神,一雙與楚熠相似的鳳眸微眯,威嚴問道:「你可知白信是誰?」
沈姝一怔。
她萬沒想到,初次面聖,皇上竟會直接提及她親外祖的名諱。
沈姝斂住笑,眼眸微垂,忖度著回答:「回陛下,雲疆戰場,被熠王殿下斬首的女人,曾謊稱臣女是她女兒,白信是她父親。
臣女回家以後問過爹孃,阿爹說,臣女親娘確實叫白錦,是個醫術高明的女大夫,生下臣女便撒手人寰,至於臣女外祖……爹孃委實不知究竟是不是叫白信,爹孃既不知道,臣女更無從得知。」
沈姝心裡明白,把親爹孃說成養父母,是欺君之罪。
可是,比起將阿孃、三哥的血脈暴露於人前,這等事,只要她不認、雙親不認,就算滴血認親,也是認不準的。
今日以後,雙親必不會冒著讓她擔上欺君之罪的風險,承認她是親生的。
欺君之罪就不存在了。
皇帝看著她,目光如炬。
「朕可以告訴你,你確實是白信留在這世上的唯一骨血。」他威聲又問:「倘若白信當真如那女人所言,既是先帝救命恩人,卻又死於先帝之手,你可會心生怨恨?」
沈姝聞言,心下微沉。
這話可不好答,更不可能像方才那樣,頂著欺君之罪胡說,若被看出來,可是要殺頭的。
雖然她不知外祖和先帝之間究竟有何淵源。
可從阿孃告訴她的種種推斷,外祖與先帝之間並非交惡的關係。
然而,外祖與先帝是一回事——
眼前這位皇上,對外祖是何態度,卻是另一回事。
沈姝沒有忘記,皇上派熠王去雲疆的皇差,是為了收集雲疆百毒。
而雲邊客棧的棋公公,還曾暗中幫助過蕭遠亮和趙司馬。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沈姝回道:「臣女惶恐,不知該如何回答陛下的問題。臣女自小在沈家長大,阿爹阿孃,沈、蔣兩家宗親都視臣女如己出。
臣女在雲疆無憂無慮長大,在臣女眼中,臣女就是沈家的女兒。陛下所說的白信……臣女從不曾見過他,更不曾聽聞過,於臣女來說,白信等同於陌生人無疑。既是陌生人……他做了什麼,又因何而死,與臣女無關,又何來怨恨之說?」
這話令皇帝臉色一沉。
「咳……咳……咳……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