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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梁悠的時候,她因為同事忘記鎖門而大半夜的出來檢視情況。在沙漠裡,那麼個大風夜,就拎著一盞煤油燈,還真是大膽。
嶽青松倒也沒想著非要見到梁悠,就是在洞窟門口站了站,也沒進去,就在外面欣賞著。
雖然他不是學藝術的,說不出什麼分析評價,可看著牆上的壁畫也能感受到藝術的魅力。就像他們的心願是保家衛國,那條邊境線就是他們的責任一樣。石窟裡迷人的壁畫,就是梁悠和季所長他們願意紮根在沙漠裡的理由。
嶽青松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梁悠他們現在修復的洞窟外面。他沒有說話,沒去打擾裡面工作的人們。
石窟裡的梁悠蹲在一面牆壁前面,嘴唇緊抿,表情嚴肅。和之前那段日子不同,身上穿的是雖然有些舊卻依然整潔的工作服。袖口扎的緊緊的,便於工作,不像之前執行任務時穿的寬鬆。還打著卷的頭髮梳了一個馬尾紮在腦後,沒有費心打扮卻精神又幹練。
嶽青松站在外面看了一會兒,又悄然離開。
梁悠是不知道他曾經來過,她只知道自己最近水平突飛猛進。看著剛修好的那一點,湊過去欣賞了半天。
「不錯。」周師傅站在後面,點點頭給了她一句認可。
得到周師傅肯定的梁悠開心的笑了笑,決定今天晚上多吃一點。
之後的幾天,梁悠的師弟們都被周師傅送到了美術組去學畫。雖然不指望他們成為什麼大畫家,可文物修復也是需要培養藝術審美瞭解一些知識的。不然你連顏料都分不清,各時代的藝術特點都抓不牢,修壁畫也修不好。
而梁悠也被獲準,可以在石窟的壁畫上試試。
突然聽到周師傅這麼說,梁悠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一直擔心自己不行,怕把文物破壞了。明明平時挺大大咧咧的小姑娘,這時候卻格外的謹慎。
「你可以的。」周師傅沒多說什麼,卻讓她一下安了心,畢竟周師傅是絕不可能拿這件事兒戲的。
梁悠小心翼翼的,連呼吸都輕了。她靠近眼前的壁畫先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的修復起來,一點點的。
周師傅在後面看著她,嘴角勾起了不明顯的弧度,帶著欣慰和驕傲。
梁悠盯著這一小塊壁畫一直修到天黑,等到石窟裡的光線實在看不清了才停了下來。
近看遠看,都覺得自己修的不錯,遺憾手邊沒有相機,不能把它拍下來。不過她又想到,等到幾十年之後,來參觀的遊客讚嘆這副壁畫的精美絕倫時,也有自己的一點點貢獻在裡面。
吃完晚飯梁悠的興奮勁兒還沒下去,在研究所裡繞了幾圈,又跑到旁邊的連隊裡。
嶽青松正站在二樓的窗邊,梁悠在底下努力咳嗽了好幾聲。
兩個人從窗戶上往下看,梁悠這才發現教導員也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又低著頭咳嗽了幾聲,像是真的病了似的。
教導員似笑非笑的看了嶽青松一眼,把手裡的材料一合。
「得了,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事情,明天再說吧。你跟梁老師正好可以說一說……說說清明節去掃墓的事情之類的。」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悠正覺得有些丟人,想著要不要走了算了,就聽到上面的一聲咳嗽。
抬頭看過去,嶽青松對她說:「等我。」
窗邊本來亮著的煤油燈滅了,沒有幾分鐘嶽青松就下了樓,來到她面前。
「怎麼了?」嶽青松問道。
梁悠摸了摸鼻子,覺得實話實說有些丟人,搞不好還讓人覺得自己大驚小怪。可讓她現在馬上編個瞎話出來,她也沒這個天賦。
沒有辦法,梁悠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自己興奮地大半夜跑出來的原因說給嶽青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