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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聽,很不喜歡聽方家的人還有姒太后在她耳邊說的話,他們說她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難道就因為生不出孩子來,她便不配活著嗎?便活該被他們辱罵?
左靜姝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小腹處冰涼一片,還帶著痛意, 可是隻要一想起方才李嬌說出的話,她卻覺得心中的火突然又燃了起來,若是、若是可以和離的話
眼中的淚珠忽然落下來,滾燙的,燙的她的眼睛都亮了不少。
「我、我也可以嗎?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必為了畏懼婆婆、姒太后的話小心翼翼,亦不用整日將心放在不肯歸家的夫婿身上」
「只要你想去做,自然就可以啊。」
「可是,」左靜姝低下頭,眼中的光瞬間熄滅,臉色灰敗,充滿了死氣,「我與方家的婚事,是姒太后親口指的,方同又是姒太后的親侄子,便是我說出口,也不會答應的」
不等李嬌說話,殿門已被推開,燕寒時穿一身玄色衣袍,目光先是落在李嬌的身上,見她並沒有大礙,這才將目光移開,道:「今日左司馬與孤告病回家,左夫人年邁身子不好,已經在家中病了許久,見左小姐在此便多嘴提一句。」
左靜姝滿臉的擔憂,「母親年紀大了,幾位哥哥又在外,只有我這一個女兒在平陽城,如此近,卻連個訊息都沒有得到,嫁人後更是連面都見不了幾次」
方家的事情就夠她煩心的了,怎可能再將這煩心事帶給父母?且她自從小產後,身體便虛弱極了,旁人一眼便能看出來,她自然不敢多見左夫人與左司馬,生怕他們為自己擔憂。
李嬌道:「你莫要著急,或許只是小病而已,」她看了一眼燕寒時,見男人猛地挺直了脊背,視線卻移開看向旁邊,「大王,宮中的醫工醫術要好些,您看」
左靜姝亦看向燕寒時。
「自然該如此,孤已經差醫工隨左司馬回去了,公主說的對,左夫人只是小病而已,無需擔心。」
「今日多謝公主一番勸告,我都記在心中了,只是今日家中有事,待往後定要好好感謝一番。」左靜姝眼中淚光點點,見李嬌點頭應了聲好,強扯出抹笑意來。
對著燕寒時行了一禮,剛要走,便聽男人道:「左小姐若是擔心姒太后的緣故不能和離,孤便親自下和離的文書,定不會委屈了左小姐。」
左靜姝的步伐一頓,猛然回頭,並未躊躇,直接跪在了地上,「臣女謝過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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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靜姝一走,屋中便只剩下李嬌與燕寒時兩人,偏宮人一個比一個自覺,皆退了下去。
與男人同處一屋裡,實在是尷尬的很,李嬌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放了,看到燕寒時這張臉,便想起那日他被氣哭的模樣
李嬌不願意與男人一同待在寢殿,便提步走了出去,待走到案桌旁,拿起毛筆來便往平鋪的宣紙上寫字,邊問道:「方才的話,大王都聽見了?」明知故問。
她的目光閃躲,並不敢去看燕寒時。
燕寒時點了下頭。
起初他並不敢多看李嬌,並無其他的原因,只是那日他將自己的心刨開給她看,卻受到那般的侮辱,雖然心中氣憤,可後來便也消了
永遠都是這般,無論眼前這女人再如何折磨自己,他都好似變了個人般,再暴躁的脾氣到了她的面前便也沒了。
他不敢看她,只是因為當時他一直在女人面前刻意偽造的形象崩塌了——
連他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哭出來。
李嬌一直低著頭,瞧著冷清極了。
燕寒時偷瞄了她好幾眼,見她並不抬頭,這才大著膽子上前幾步,直到與她離得近極了,這才停下來,緊接著視線又鎖在了她的臉上。
想起她方才說出的那一段話,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