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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重複一聲, 「您是燕國的大王,國中千千萬萬百姓是您的子民,他們皆是需要您庇護之人。」
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掌緊了緊, 方才舒展的眉頭立時皺起,「公主這是何意?」他忽然起身,沉聲道:「他們皆言我是凶煞之身,不得好死, 如今憑甚要我去救!」
李嬌見他如此,也知道再如何與他說也是說不通的。他的心中本就帶著怨氣,那是從他小時便積累的,如今早已在他的心中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她不再與燕寒時說話,而是低頭整理案桌上的文書,隨口問道:「大王既不願意,我也不會強逼,只是敢問大王一句,如今王庭眾臣是如何看我的?」
「管他們如何看你!」燕寒時上前,將她手中的文書皆扣在一側,「不過一群老匹夫,整日裡看著何處都不順眼,公主管他們作甚?」
李嬌皺眉,將他壓在文書上的大手掰開,揚眉問他:「這些文書,我看不得?」
燕寒時沒有言語,只將眉頭皺起,壓在文書上的手卻任由她移開,本還想著掙扎一下,可是她的目的太明確了,大有不給她看便發脾氣的先兆,只得將手拿開,隨口道:「不過匹夫之見,公主莫要當真!」
李嬌早有了心理準備,可看見的時候還是被激起了怒火。
文書中大都是燕國的國事,偶有幾本言語中談及李嬌,用詞皆難聽的很。
大意是李嬌雖是李國公主,可是如今來燕是為質女,卻住在燕王后宮,此為無禮。既無名無分,每日卻與燕王同出入,蠱惑人心,此為無德。
又言她在宮中花銷巨大,珠寶美玉、珍饈華衣,堪比禍國妖女
李嬌氣的大喘了幾聲,這才按捺住將文書扔出去的衝動,放在了一側,「無禮,無德」未幾,她笑了幾聲,忽而側眸看向燕寒時,「大王,他們說的對嗎?」
方才還帶著怒容的面容此時卻染上笑意,眸色沉沉雖看不出情緒,但那浸著水光的眼神卻如文書中所說的無二,當真是蠱惑人心的妖女。
燕寒時呆愣一會兒,將目光移開,又悄悄看了她幾眼,結巴道:「怎會?公主賢名遠播,是他們有眼無珠」
「賢名遠播,」李嬌心中的怒意全然消散,只看著跟前男人侷促的模樣便夠她笑許久的,「那都是騙人的,旁人不曉得,大王怎會不曉得?這書中說的倒也不錯,無德、無禮,倒是半分不差,可既然是事實,大王可知我為何生氣?」
屋中本就逼仄,又有一寬大的案桌。
李嬌盤腿坐在一側,說話時身體往他身邊傾斜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便近了許多,按理說他該是極開心的,可是胸腔處卻砰砰的跳動劇烈,似要從口中跳出來般,他只得將嘴巴閉緊,連吸氣呼氣都要不會了。
他悶聲道:「為、為何?」
「因為我不喜歡旁人罵我!」李嬌輕睨他一眼,「即使說的是事實,我也不喜歡聽,可是我又管不住旁人的嘴,生氣了又只能氣著自己,好煩啊。」
她將雙手置於案桌上,把玩著腕上的紅寶石手釧。
那文書上,字字句句皆犀利,可卻是事實,言她無禮,言她無德,都只會讓李嬌短暫的生一會兒氣,倒不會耿耿於懷,讓她氣惱的的是那些話的背後——
她如今,只得依附燕寒時而存活。
可即使如此,無論旁人如何詆毀,他卻從未指責半句,無論她如何無理取鬧,男人也只會無奈的笑笑。便如現下,燕國眾臣皆言她的壞話,可燕寒時卻說都是胡言亂語。
他信她,他護她,亦是真心的對她好。
這讓李嬌心中很是不安。
她自來燕時便做好了準備,要討好他,得他的歡心。
可是每每在燕寒時的面前,便總覺得他還是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