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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靜姝低頭,低聲喚道:「姨母。」
姒太后揉揉眉心,被她這幅小家子模樣擾的頭疼,只道:「本以為司馬家的女兒該是個霸道性子,竟沒想到跟個羊羔子似的!你既如此的性子,唯唯諾諾,連同兒都管不住,便不要回孃家哭訴,省的惹人笑話!」
左靜姝小聲辯解道:「我沒有哭訴,是阿爹在春芳居門口碰見郎君的。」
姒太后斜睨她一眼,「自個管不住自家的郎君,莫要找理由。」
女子捏著扇柄,咬了幾下唇將眼中的淚珠忍下,低聲道:「姨母教訓的是。」
正在這時,李嬌進殿來。
仍舊一身淺青色的長裙,只髮髻堆高,插上了如意簪。額心點綴朵水紅的水仙花瓣,淺淺笑道:「姒太后萬安。」
她到底是王室公主,只要王室還在一天,她的地位便一直擺著。
姒太后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的位置,本想握著她的手好生寒暄幾句,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手還未碰上她的,便見李嬌側身去拿桌上的果子
李嬌雙手捧著果子,歪頭朝著姒太后一笑。
姒太后便只得將伸出的雙手尷尬的收回,「公主遠道而來,並未怪罪我體弱多病沒去迎接,傳言果真不假,大公主當真溫柔敦方。」
李嬌向來是個隨性的人,若是此前來到姒太后宮中定會假意與她寒暄的。但是自昨夜聽聞燕寒時的遭遇,便不自覺地代入了自己。
當時阿孃懷孕時也是身體康健,結果卻誕下死胎,她一直便懷疑是宮人有人害阿孃,苦於沒有證據罷了。
今日再看姒太后,她滿臉笑容,只是初見而已卻做出這副親近模樣,只覺得心中不適。
因此,李嬌直言道:「即是傳言,便是做不得真的。」見姒太后嘴角的笑意僵住,這才笑開:「我說笑話的,太后莫要當真!」
「無妨。無妨。」
氣氛冷了下去,姒太后的臉色明顯沉了不少,再不主動與她說話,只與旁邊的婦人寒暄。
李嬌樂得自在,剛要伸手去拿盤中的糕點,指尖差些與旁人的觸上,她連忙收回,眉頭緊蹙起來。
抬眼便見一側的女子哆嗦著雙唇,「對、對不起。」
左靜姝臉頰煞白,顯然是被嚇到了,李嬌覺得詫異,她雖名聲在外,可也不是如同燕寒時那般的煞名,這女子怎的這般害怕?
她笑了一聲:「為何要哭?」
左靜姝都快要哭出來了,結巴道:「我、我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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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靜姝是有些害怕李嬌的,加上方才又被姒太后訓斥了幾句,便越發的緊張起來。本想著吃些糕點緩解一下,差點又衝撞了她。
左靜姝雖然是左司馬的獨女,卻因小時受了寒,一直養在家中,性格最是軟弱。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敏感愛哭,眼淚已經掉了下來,連忙用帕子擦去,本想著解釋幾句,忽見上首的姒太后望過來。
她嚇得立馬坐直了身體,大氣都不敢喘了。
姒太后心底不喜,但面上未表露半分:「靜姝從小就是這幅性子。我說話大聲些了,這孩子便要哭上一哭,鬧的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辦,」她笑了一下,才道:「公主遠道而來,怕慢待了你,我這裡倒是有老燕王送的寶物一件,贈給公主再合適不過了。」
李嬌連說不用,姒太后已讓寺人盛拿了出來,是一方漆紅錦盒,姒太后道:「我年紀大了,也戴不了了,公主不要嫌棄。」
她這般,李嬌便知是推脫不了了,只得伸手接過,「謝太后。」
「好孩子,快開啟瞧瞧。」
錦盒裡盛著的是一串碧玉項鍊,通身墨綠,下端繫著雪白獠牙,李嬌面色一頓,問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