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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臥室比旁邊的明顯小,放眼望去,只有正中間一張床,一大片觸目的紅,把白色的床單染得從紅變黑,只有邊緣還露著雪白的顏色,血水順著棉質床單,向下滴著。
上面躺著一個人,正是莫羨聰。他的身體此刻明顯的分割開來,被切成了很多塊,中間還能看到穿著的紅線,整個人跟案板上即將吊起來的豬肉一樣,沒有絲毫生氣。
血肉模糊帶著巨大的腥氣,跟分屍案現場一模一樣,容老師忍不住別過頭,太噁心了,他想吐。
張行客就淡定多了,他臉定的平平的,手指輕輕一揮,幾張符咒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像個金鐘罩,繞著他們來回打轉。容臻定睛一看,是簡單的金光符,他也會畫,但是他從沒想過可以幾張用在一起,變成一個三百六十度的防衛體系。
「這個罩子還湊合。」趙一龍也忍不住誇了一句。
「出來吧,你自己不出來,我也有辦法。」張行客聽不見生魂的讚許,他渾身雞皮疙瘩,眼睛在各處掃視,全神戒備的準備對付女鬼的襲擊,跟方才判若兩人。
房間裡密不透風,只有莫羨聰往下滴的血,「吧嗒、吧嗒」落在地上的聲音,容臻聽著就心慌,這麼流下去,不會變成人幹麼?
張大佬開了掛,整個別墅裡的鬼怪都無處遁形,女鬼知道他們能看見自己,所以躲在某處,準備一擊必中。
張行客的耳朵豎了起來,上面的每一根汗毛都跟雷達發射器一樣,探測著周圍的情況,敵在暗我在明,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貫注,以至於他似乎忘了,他們還有個外掛。
趙一龍,女鬼正正經經看不見他,不會防備,但他能看見女鬼。
這叫,我在暗,敵在明。
「容臻,我說方向,你把控一下張家小子,他聽不見我說話。」
趙一龍雙手插在口袋,得意的飄在空中,「說的時候要小聲點,別讓女鬼聽見了,她現在屋子東北角的櫃子後面,你們的正背後。」
容臻站在張行客的背後,被金光符護著,他的兩人本來離得就不算遠,但這間屋子出奇的靜,一出聲音就小不了,容臻猶豫了一下,還是墊了點腳,湊到比他高半個頭的張行客耳朵邊,用氣聲道,「她在東北角。」
外人看來,這個動作很曖昧,像在調情。
張行客的身子微微一抖,不知道是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著了,還是激動的。
微弱的氣流劃過,一個東西離弦的箭一樣飛了過來。張行客因為有準備,手腕一抖,轉身扔出一張符,符咒在空中停住,噼裡啪啦冒出火光,把女鬼的身形照的通亮。
正對著女鬼的容臻看的清楚,醫院裡那個懵懂的少女因為怨氣太重,化鬼後模樣變得猙獰不堪,一雙圓眼變得細長,眉心又一道重重的黑氣直直衝上半空,她本來算不上漂亮,但勝在溫和恬靜,氣質很好,如同河灘上的珍珠散發出的光澤。
現在珍珠讓人捏碎了,變成了硌人的砂礫。
符咒成功打在她的右手上,但似乎沒什麼影響,她轉了方向飛出去,又看不見了。「右側!」
幾乎沒有停歇,女鬼再次襲來。
「右側!」容臻趕緊跟著重複了一遍,這樣的提示時間總是晚了一點,好在張家特殊的步法容臻早就見識過,移動速度之快,變化之詭異,不亞於會飛的趙一龍和女鬼。
借著此步法張行客成功朝女鬼扔出一張符,然而跟上回的情形一樣,女鬼只是被輕輕打了一下,又轉身躲開了。
「左後方!」
「正前方!」
來來回回了很多次,張行客鬢角被汗水浸濕了,喘氣聲變得粗重,容臻在背後感覺到一股股熱氣帶著張行客的氣味向他飄來。張大佬的面色不怎麼好,白白扔出去這麼多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