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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間君,早安。」
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有什麼事?」風間和川揉了揉太陽穴,問。
因為失眠,他昨天晚上一夜沒睡,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知道的事。他可不認為對方會閒到特意在這個時候通話,只為了問一聲早安。
陀思妥耶夫斯基意有所指:「不,我只是以防萬一,想提醒您一下,我們的計劃離成功只差一步之遙,希望您不要因為無關者的幾句空話就改變想法。」
「……」
風間和川沉默了一瞬:「費奧多爾君,監聽別人的對話可不是什麼禮貌的行為。」
「那只是以防萬一的一些小手段,不過我也沒想到太宰君對你居然是那種……」說到這裡,陀思妥耶夫斯基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措辭。
俄羅斯人最終道,「那種曖昧的態度。」
他絲毫沒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歉意,笑著,「太宰君實在是做了一場優秀的演講,但歸根究底,誰也沒法對他所說的話做出保證,而且您所追求的東西也並非是他的那幾句空話能夠取代的。」
身邊的雨聲忽然減小了很多。
風間和川轉過頭,發現雨已經漸漸停了下來。兩三隻鳥雀停在茂密樹葉遮掩下的樹枝上,發出低微的鳴叫。
陀思妥耶夫斯基道:「相比之下,擺在另一邊的可是能夠看到截然不同的新世界的機會——希望您清楚哪一邊才是您最該選擇的。」
良久,風間和川才笑著輕聲重複:「『哪邊才是我最該選擇的』嗎?」
他摘下通訊器,走到屋外,仰望著雨後一塵不染的天空,嘆道:「費奧多爾,你曾經說你是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人,但是那是錯誤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沒有說話,等待著占星術師的下文。
風間和川:「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人,是太宰治才對。」
他和太宰治的關係稱不上多麼親密,但太宰治仍舊是最瞭解他的人。只有對方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陀思妥耶夫斯基困惑:「風間君,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嗯,我很清楚。」風間和川接著道,「我們會阻止你的。」
說罷,他將手邊的通訊器扔到身後,邁步離開這座空無一人的據點。
「……」
陀思妥耶夫斯基聽著耳邊傳來的通訊器與地面的碰撞聲,沒再說話。
通訊頻道中的果戈裡問:「需要我去攔下他嗎?」
風間和川的異能力可是個不小的麻煩。果戈裡之前雖然說想親身經歷一下,但內心也知道占星魔術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應付的異能力——尤其他的使用者還是風間和川這種聰明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緩緩道:「不,沒關係,他就算離開也做不了也什麼。」
風間和川以前就有叛逃異能特務科的記錄,這次又刺傷了種田山頭火,異能特務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信任他。
而只要失去政府的支援,風間和川能做到的事就微乎其微。
這種情況早就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預料中,他會找風間和川尋求合作也是出於這一點——那不僅是為了得到占星術師的幫助,也是為了讓對方無法再阻撓他們的計劃。
現在,風間和川現在是否離開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已經第二次背叛異能特務科的風間和川無法贏得他人的信任。
「占星術師這枚棋子已經被廢掉。現在,除了人虎和那位偵探外,太宰治手中已經沒有任何可用的棋子了。」
而且很快,剩餘的兩人就會按照原定的計劃走上死亡遊輪,而後被神威斬殺。
一切都像預定中的一樣,他們會得到一切。
死屋之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