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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惇低頭一看,發現那雙軍風短靴十分眼熟,朝自己腳下望兩眼,才發現二人穿的彷彿是同款?
燕惇心裡驟然升起一陣莫名的羞赧和竊喜。
只不過,除了一雙黑色軍風皮靴,燕惇身上其他打扮都和岸早不一樣。岸早這一身顯得身體修長、臉龐俊逸,頭髮微微吹起,蓬鬆感自然,像是天然而成一般,很是講究。而燕惇身上穿的基本上白麗蘇淘汰的女裝——畢竟,白麗蘇的造型師沒有帶男裝上來,但見燕惇清瘦又秀氣,穿寬鬆的女裝應該也是好看的。燕惇聽白麗蘇的勸說,穿了一套,發現果然如此。燕惇便穿一條寬鬆牛仔長褲,上搭超大款高領針織毛衣,頭髮也沒吹,不過搭了一頂純黑色的寬沿帽。毛衣的高領堆到小巧的下巴底下,寬沿帽也半遮面,兩項單品都是純黑色,便襯得燕惇一張臉小巧又白皙。
岸早便說:「平時也沒見你這樣打扮。」
燕惇聽到「打扮」兩個字,便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又壓了壓帽簷,說:「也不能穿這樣上班吧!」
岸早又低頭,看到自己和燕惇穿的同款皮靴。他長得比燕惇高大,腳自然也比燕惇大,穿上了一樣的靴子,就更明顯了。兩雙腳並排站著,岸早那黑皮靴子就顯然比燕惇的大一圈,在街道的燈光下照得油光鋥亮。二人的鞋子都是簇新的,第一次穿出街。
燕惇的心頭忽然掠過「情侶裝」三個字,那立即就心悸起來了。
岸早見燕惇低低埋著頭,寬沿帽下表情是看不到的,岸早便覺得有些可惜,只認為燕惇不該戴這帽子。這帽子實在可惡。
岸早想伸手揭他的帽子,但終究認為這不是紳士做派,便沒動手,只問他:「低著頭在想什麼?」
燕惇自然不能說心裡話,便亂說:「想……在想您是要去哪兒辦事?我送您去。」
岸早便報了一個餐廳的地址。
燕惇隱約覺得有點兒耳熟,又一時沒想起,只專心開車送岸早出行了。
岸早的豪車自然是寬敞的,但再寬敞的汽車也是小空間,門窗一關,便是一個密閉空間。燕惇身上那股子甜蜜的香水味很容易擴散。岸早吸了吸鼻子,只說:「你身上什麼味道?」
燕惇一愣:「什麼、什麼味道?」
岸早見燕惇懵然的樣子,便笑:「聞著像是女士香水。」
燕惇皺眉:「不會吧?我又不噴香水!」
岸早說:「像是你衣服上的。」說著,岸早微微傾身,鼻子幾乎貼在燕惇的高領毛衣上。明明毛衣是厚的,但此刻在燕惇心裡卻似紙片一樣薄了,岸早的鼻息彷彿能透過毛衣噴到燕惇的面板上似的。岸早鼻尖擦過的地方,像留下了火熱的印記一般——但終究都是幻覺。
岸早嗅了嗅,便轉開了臉,說:「有點像玫瑰精油的味道。」
「是嗎?」燕惇沒太在意,「應該是柔順劑吧?」
岸早只想說,柔順劑沒有這樣細膩的氣味,但想想,還是沒說話。他私心是覺得燕惇故意用了香氛。燕惇用香氛是為了什麼?自然是為了這個平安夜之約了。
燕惇臉皮薄,岸早便不提。
實際上,岸早只猜對了一半。這確實是高階精油香氛留下的味道,但卻是白麗蘇用的。畢竟,這衣服本來就是白麗蘇的。白麗蘇是個精緻女孩,在衣櫃裡放精油香氛,所以她的衣服都帶著甜而不膩的玫瑰香味。
燕惇將車子駛出了行人稀少的別墅區,一路往前,很快開進了人煙鼎沸的商業區。因為是平安夜,所以街道上佈置得十足的節日氣氛。來來往往不少人都穿紅戴綠,街道張燈結彩,喜慶熱鬧的程度比得上農曆新年了。
岸早這才裝出一副好奇樣子,說:「聖誕節快到了?」
燕惇聞言一怔,笑了笑,說:「啊,是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