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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畫府的庶子畫子舟了,年幼被畫兆應抱回了府,而畫子舟的生母卻被畫府老夫人賜了杯毒酒。只因他生母身份卑賤,只是供人取樂的歌姬,畫子舟的出生本就是一個意外,又怎可容忍畫府血脈流落人間,只能殺母取子,保全全府上下的顏面。
畫子舟的生母原以為自己的兒子入了畫府便是人上人,不會再被人隨意凌辱了去,殊不知,人的出身早就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便定下了。
畫府上下對這個庶子可謂是欺凌至極。
一來,他沒有顯赫的家族在這畫府中立足;二來,他的生母身份卑賤,畫府上下都不能容,即使長得再如何貌美,也不如這府裡打雜的丫鬟,起碼還是良家女;三來,他生來孤苦,沒有生母在畫兆應面前博得寵愛,自小也是膽怯懦弱,不甚惹畫兆應喜愛,長此以往,更是不受重視。
這些年來,他便成了這畫府中可有可無的存在,隨意一個人都能欺負他。也因此,養成了他在內膽怯,在外飛揚跋扈的性格。
畫子舟被畫莞汀的這番話氣得發抖,滿臉通紅,拿起皮鞭就準備朝她那方抽下去:&ldo;讓你們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rdo;
只見皮鞭落下之處,畫莞汀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鮮紅的印記。
不躲、不閃,畫莞汀定定地瞧著他,一動不動。
紫玉嚇傻了:&ldo;小姐,您沒事吧!&rdo;
畫子舟也傻了,他沒料到眼前這姑娘竟然不躲,就生生捱了那一道皮鞭。
&ldo;你……你為何不躲?&rdo;他跳下馬車,有些慌張。
一字一頓,畫莞汀雲淡風輕,&ldo;為何要躲?我從不跟小孩子計較。&rdo;
她與紫玉本出了紫竹林,照著前世的記憶,往東前行一百里便可進城,進了谷城,四處打聽便可得知這畫府所在。
怎想,偏偏在此處遇到這個&ldo;冤家&rdo;,非得在路上小徑上跟她起爭執,為&ldo;讓路&rdo;這件事爭得臉紅脖子粗。
前世,這小不點就最愛粘著她,她去何處,這小孩就跟著她。曾經,她問他&ldo;為何老跟著我&rdo;,因著畫子舟出身不好,而畫莞汀也隨著畫夢宣與他保持著距離,不太想搭理他。
畫子舟雖然在外囂張跋扈,心地卻尤其善良,他經常拿著那少得可憐的銀錢去寺廟外的貧民處救濟著難民,也會收養著一群小動物,與它們玩兒得開心。
那時,他的回答,畫莞汀至今都記得。
瘦黃的腦袋耷拉著,低頭看地,畫子舟輕輕道:&ldo;在這個府中,我最喜跟姐姐玩。&rdo;
前世的畫莞汀並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直到她被打入冷宮中,她才深切明白,在一處府邸,冰涼而無暖,有一個人陪伴,想要一個人陪伴,是件多麼急切,多麼渴望的事。
想來,畫子舟也希望得到這樣的溫暖吧。可在畫府,本應是他的家的畫府,裡面的老夫人是他的殺母仇人,裡面的老爺畫兆應是丟妻棄子的罪人,還有那群所謂的兄弟姐妹,個個都如狼似虎,各懷鬼胎。
也正因為如此,畫子舟在畫莞汀回畫府沒多久,便病死在自己的院子裡。
頭一次被人稱之為&ldo;小孩子&rdo;,畫子舟有些臉紅。在畫府,那些僕人背後都稱他為&ldo;雜種&rdo;、&ldo;野種&rdo;,兄弟姐妹也不願意跟他玩,嫌他&ldo;髒&rdo;。在外,平民看到畫府的馬車或者僕人更是繞道而走,生怕惹上權貴。
畫子舟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他只能用自己的&ldo;跋扈&rdo;獲得他人的注意力,時日久了,那個從不理睬他的爹也會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