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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下一秒就要開始作詩。
什麼「萬裡悲秋常作客」,什麼「潦倒新停濁酒杯」的。
雖然現在是大夏天,這老師也不潦倒,更沒有酒杯,但是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
這畢竟是他近二十年前還活著的時候在學校學的詩了,現在居然還記得這麼幾句。餘青松表示自己都有被自己驚訝到,他簡直是個有文化的鬼。
這人想著想著又想到了薛雪,自己獨自一鬼開始跟先前的吳老師一樣,開始傷感。
小雪是個好女孩啊,就是不知道被哪個混蛋殺了,現在還麼逮著,如果小雪還在的話,也該讀高二了。
在遇到許成蔭之前,薛雪可是他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了,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這氣氛搞得他此刻也想吟詩,因此就聽這鬼沉痛道:「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一直聽著的許成蔭:「……」
這鬼生前一定是個文科生。
「在我心裡,興華是個好孩子……」吳老師說著說著就搖搖頭,「可惜,一步錯,步步錯。他今天做出這個選擇,我也有責任。當初他因為他弟弟的事找我幫忙的時候,我應該開導開導他的,可能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了。」
他教過很多學生,從教這麼多年捫心自問一直很負責,對學生們也是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們看待。
他跟翟梁關係也不錯,畢竟兩人那麼多年同事。
現如今學生跟好友之間出了這種事,他實在是心情複雜。
許成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乾巴巴安慰:「這大概就是命吧。」
吳老師「唉」了一聲,搖搖頭:「你也會說這種話了。今天我見到班裡很多人,這些人裡就你變化最大,我一開始還真認不出。」
這種類似的話許成蔭今天已經聽了很多遍了,現在已經十分熟練地接道:「人總是會變的。」
連語氣都跟之前說這話一模一樣。
「以前你們畢竟不是幼兒園小朋友了,我在你們社交方面也做不了什麼事,只有讓興華平日裡留意一下。」
吳老師說起往事,又看了看現在性子轉變巨大的許成蔭,難免感慨:「我知道你很小的時候就被你爺爺收養了,從小沒有父母,有這種性子是難免的。我曾經想著畢竟為人師,就想試著讓你把我當成父親,可惜直到你畢業我都沒做到。回想起來,我當老師這麼多年,還是有很多遺憾。」
許成蔭腦子已經「嗡」得一聲炸開,喉嚨發緊。
他已經聽不到對方繼續說了什麼,打斷對方:「老師,你怎麼知道我是被收養的?」
「你高一那會我去家訪,你爺爺說的啊。」吳老師納悶,「當時你不是也在場嗎?你爺爺無兒無女,在古街開了家鋪子。」
當時他還對許成蔭的身世趕到震驚來著,因此對這件事印象很深。
而許成蔭則恰恰相反,甚至開始迷茫:一點都不一樣。
跟他的記憶一點都不一樣。
他記得他有父母,只是因為他們忙,常年不回家,因此他對她們的印象不深而已。
吳老師見自己說著說著對面的許成蔭就跟傻了似的,便關切問:「有問題嗎?」
「沒問題。」許成蔭快速收斂心神,找藉口開溜,「我還有事,先走了。」
許成蔭說罷便匆匆離開,餘青松自然也是跟著走。
此時許成蔭一團亂,給殷乾發了個訊息讓他不用等自己,自己便先一步離開了學校。
殷乾回到學校便找了杜齊,讓他們警察出面叫來了那位姓施的女老師。殷乾隨意找了一間空的教室,示意施老師隨便坐。
他自己瞟了眼落灰的凳子後,打消了坐下的想法,索性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