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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一把短刀,遞給張麻子:“拿著!”
張麻子還沒看清什麼便接了過去,拿到手裡便覺得手往下一沉,這東西不大長,卻是分量十足,十分壓手。
待仔細打量了幾眼之後,張麻子頓時便是心裡一陣猛跳。
這是一把刀,一把形似短劍的刀,不長,大約只有一尺一寸左右,下面是三寸長的梨木把,把的底端掛著藍纓。
他把刀拔出來,這刀的造型十分樸素簡單,單刃厚背,刀身較窄,血槽又深又寬,刀刃鋒銳,在火把的照耀下閃爍寒光。雖然簡單,卻是讓人感覺上面一股凶煞之氣撲面而來,幾乎讓人不敢直視。這刀看來有一定年歲了,刀背處和血槽都已經是變成了黑色,也不知道是血的凝固還是什麼。而刀刃已經是雪亮森冷,上面一層層的,疊壓著完美的夾鋼材質和洶湧的鍛打流水紋路。
最突出的是,這把刀的厚度十分驚人,根部竟然厚達足足半寸還要多,即使到尖部也厚達三分,拿在手裡感覺不像刀倒是像一支厚厚的,一面開鋒的尖銳鐵尺。
又像是小斧子一樣沉穩厚重。
“好東西啊!”
張麻子垂涎欲滴,又是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這,這,石大爺,這可如何是好?這太貴重了,小人可不敢拿!”他伸出手想要把刀還回來,卻是又很捨不得,手裡那刀攥得緊緊的。
這年頭兒,一把好兵刃對於士卒來說都是極為難得的,更別說是像張麻子這等需要武器,卻又沒有門路搞到武器的市井之人了,他們最是想要這玩意兒。有一把好刀在手,他張麻子的底氣又能壯不少。
“得了,客氣什麼!”石進不耐煩的擺擺手:“這刀便送你了,我這裡還有。這是咱們當初殺了那些南下的建奴韃子搶來的,叫做順刀,是建奴們常用的兵器。”
張麻子不由得咂舌,咱們都是偷土財主的,人家是搶建奴的!這差距得有多大?
他訕訕的把手收回來,訥訥道:“那,那,小的多謝石大爺!”
石進淡淡一笑,擺擺手自去了。
他送這把刀,卻也是為了種下善因,只求將來結一個善果。以後少不得還要和這陽和城來往打交道,像是張麻子這等地理鬼,用處極大。之前幾次他用張麻子,都是把他給打服打怕,現在卻是給點兒甜頭的時候了,以後也要盡心盡力的辦事。
那邊廂又說了幾句,劉三也不敢多留,拿過董策給的銀錢,轉身便離開,給董策他們留了幾支火把。
待他們都走了,董策讓周仲打著火把,吩咐石進上前把那些人臉上蒙著的黑布都給扯下來。
那些人眼睛接觸黑暗久了,乍一逢到光明,都是眯起了眼睛。
董策上下打量著他們,這些人老少都有,年紀最大的怕不得有五十多了,最小的一個也就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年歲。他們目光有的兇狠,有的呆滯,嘴裡都被塞了一個木楔子,木楔子的兩端都拴著布條,在腦後打了結,這讓他們嘴巴不由自主的便張得大大的,口水不斷的滴下來,把胸前的衣服都給弄溼了。
董策在打量著他們,他們也在打量著董策。
當他們看清楚自己的處境的時候,一個個心裡都跟著了火也似,燒得旺旺的。這已經不是在守衛森嚴,鐵欄擋路的大牢裡面了,四面都是荒野,而眼前只有三個人而已,旁邊還有馬。
“若是能打殺了這幾個人,或是搶了一匹馬趕緊走……”
不少人的心思立刻便活泛起來。
他們本來都是在大牢裡面絕望的等死,這會兒當發發現自己有希望活下去的時候,頓時心裡跟貓爪也似的撩著。
雖然面前這幾個人看上去也不好惹,但是對於習慣於用人數和兇惡程度來判斷敵人實力的他們,卻是覺得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