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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蘇木支支吾吾,在秦故越發嚴肅的眼神裡硬著頭皮道:「我……還要去趟洛州。」她是秦故看著長大的,在他面前撒謊一眼就能被看穿,倒不如實話實說。
「你去洛州做什麼?」秦故道,「舒秦不是辦完禹郡的案子便要回上饒復命?」
在秦故的心裡,蘇木自然是不可能一個人出遠門,忽然要去之前從未去過的洛州,想來只會是因為舒秦要帶她去。
「不是與舒秦,是與靖遠侯。」蘇木小聲道。秦故不喜歡沈行在她是知道的,她往後退了兩步,縮著脖子等秦故劈頭蓋臉罵她一頓。
猜測的斥罵卻沒發生。秦故還有些沒轉過神,一時想不到蘇木怎麼和靖遠侯走在一起了。等聯絡起最近蘇木與靖遠侯的舉止,才漸漸回過味,第一個反應不是罵她,而是痛心疾首道:「你與靖遠侯……那舒秦該怎麼辦?」
「與舒秦有什麼關係?」蘇木想過老師會苦口婆心勸她沈行在不是什麼好東西,或是罵她瞎了眼,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提起舒秦。
「舒秦待你一片真心,你這……那他……」秦故重重嘆了口氣。
蘇木越發一頭霧水,但大概明白秦故是將她與舒秦做一對兒看了。
將她與舒秦當成一對兒的人很多。長輩看著兩個小孩青梅竹馬長大,就總覺得一同長大了,往後多半也要一同生活。未被退婚前倒還沒那麼誇張,被退婚後,連一向不關心她感情之事的熹王也問過她對舒秦的看法。
她被退婚那段日子倒也不是沒想過與舒秦湊活過算了,只是頻頻暗示他他都當看不見,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老師您多慮了,我與舒秦只是朋友。」蘇木無奈。
看自己的學生對舒秦沒有半點心思,感情之事,秦故氣得吹鬍子瞪眼也沒有辦法,又道:「你知道靖遠侯是個什麼人嗎?他那般奸猾狡詐之人,同他在一起你以為自己能佔什麼好?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
蘇木聽不得有人罵沈行在,面對自己的老師也不敢頂嘴,醞釀半晌,小聲嘟囔,「他不是老師說的那種人。」
雖然沈行在的確十分狡猾,一肚子壞水兒。
「你就是豬油蒙了心,看塊石頭都覺得是良玉!」秦故越罵心口這股氣越是順不下來。他沒有孩子,蘇木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他將她做女兒一般看待。哪個有良心的父親都不會將女兒嫁給靖遠侯那種人。
「這世間男子那麼多,你非要一個靖遠侯做什麼呢?」
「敢問老師能忘得了呂夫子嗎?」蘇木有些不忿。
秦故被她問得一愣,下意識道:「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與她早已和離。」
見秦故心虛了,蘇木趁機發難,「和離了也不見老師忘了呂夫子。」
「胡說八道。」秦故矢口否認,「我與你……的呂夫子如今只是普通朋友。」
「喔,這樣啊。」蘇木探著腦袋看秦故書案上呂夫子編的字帖,像與他閒聊一般,「既然是朋友,老師記得備好份子錢。」
秦故警覺,「什麼份子錢。」
「也沒什麼,總之老師記得備好就行。」蘇木故意吊他胃口,將話說得含糊不清。秦故果然上了當,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提到面前來,「說清楚!」
不是,小時候抓她喜歡提衣領也就罷了,她都長高了怎麼還提衣領。
蘇木艱難地撫平後衣領,「官學有個夫子與呂夫子志趣相投,我見呂夫子每回見到人家都笑意盈盈的。有陣子那位夫子大概忙著編纂文冊,我見呂夫子天天親手做了飯送過去。我長這麼大都沒吃過呂夫子做的飯菜。」
豈止是蘇木,未和離前他都沒見她洗手做過羹湯!秦故握緊了拳頭。
蘇木偷偷摸摸地覷了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