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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仰起頭,她眼裡的沈行在是橫著的,「戶部侍郎的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一開口袖擺便落進她嘴裡,被她伸出一點舌尖將布料推出去。
「郡主當他一人便能無聲無息截下二十萬兩白銀?自然是還有同夥。」沈行在屈指扣著扇骨,「何況一個戶部侍郎何必豢養刺客?」
「也是……我們前腳才走,他後腳就派了刺客追上來……尋常人也不是誰都能養這樣一批訓練有素的刺客。還有,」她右手貼著石桌朝沈行在的方向伸,食指噠噠在桌上點了兩下,「你看見他們用的袖珍弩了嗎?那是西夏的玩意兒,體型雖小,但威力比尋常的弓箭卻要大,一支□□造價都高於一張弓。」
「郡主怎麼知道?」
「……」蘇木訕訕收回手,雙手交疊,手臂遮著臉,只露出一雙左右飄忽的眼睛,「我拿它打過鳥。」
沈行在哼笑一聲,「原來郡主才是最奢侈的人。」
郭宮快步走進來,看見蘇木在,一點也不驚奇,還順便同她行了一禮,才附著沈行在耳邊說了些什麼。
蘇木將下巴擱在手背上等他們說完,沈行在倒是同她笑了笑,「本侯得了一點線索,郡主可要一同去看看?」
下了馬車,蘇木昂起頭看著匾上凌厲陰森的刑獄二字。銅釘門大開著,狴犴銜著鐵環,漫長的夾道延伸到盡頭,消失在黑暗之中,隱約的火光碟機不散恐慌,只能徒添驚懼。
蘇木攏了攏身上的外衣,早知道是來刑獄她便多穿點。
……
不對。
早知道是來刑獄她便不會來。
沈行在倒是一點不考慮她是個姑娘,頭一回查案子就把她往這滿是血汙的地方帶。
「跟上。」
甚至沒給她臨陣脫逃的機會,徑直往裡面走,一身玄袍倒是與刑獄的環境莫名和諧。蘇木攏緊外衣,硬著頭皮跟在他身後。
審訊室已經提來一個女犯人,一看便受了不少刑,跪坐在不知道沾了血還是沾了水的地上,頭髮狼狽地貼著浸著汗的臉。
蘇木咬著食指指節打量她,回頭問已經在郭宮找來的椅子上坐下的沈行在,「這是上回用袖珍弩射傷你的那個刺客?」
沈行在還在嫌棄刑獄的椅子不乾淨,聞言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認得?」
蘇木點著自己的眼尾,「我記得她的眼睛。」
刺客的眼睛並無特別之處,至少沈行在並不覺得有何特別,「這雙眼睛有什麼特點嗎?」
蘇木讓郭宮給她也找了一把椅子,「沒什麼特點,只是我自己記眼睛記得牢。」她往後一靠,鞋子小心翼翼的避開血汙,搭在椅腳前的橫槓上。
「蒙面的刺客在你這裡豈不是與不蒙面無異。」沈行在玩笑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
「還沒招嗎?」沈行在眉頭一沉,看向那女人。
早上剛從刑獄審問過人的郭宮道:「這人嘴硬,屬下拷問許久才掰開她的嘴。她的主子應該不是戶部侍郎,而是另有其人,身份也應該比之前被我們處理的刺客更高。」
「你主子是誰?」沈行在的聲音在狹小的審訊室裡尤其陰森。
受刑太重,女人氣息微弱,卻依舊倔著不開口。
審訊之事蘇木沒有經驗,只能仔細打量女人。女人身量細,囚服並不合身,從微開的領口能看見一條繩,繩子也不知原本就是這個顏色還是被血跡染黑,上面穿著一枚銅錢。
蘇木跳下椅子,磨蹭著蹲在女人面前,在女人木訥的眼神中將手伸向那條繩。
這舉動驚醒了女人,女人眼裡閃過狠厲的光,五指屈成爪朝蘇木的面門襲去。蘇木臉色一變往後退,但比不過女人的速度。
眼見女人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