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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的氣味並不好問,犯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昔日尊貴無比的太子如今坐在冰冷的地上,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看到蕭騁臉上仿若一潭死水:「怎麼,來看我笑話?」
「蕭霖,死到臨頭了,我看你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有骨氣。」蕭騁隔著鐵欄嗤笑他。
「你現在高興了!你知不知道,最開始我根本沒打算做的這麼絕!是你,是你們逼我的!」蕭霖越說越激動,幾步走到他的面前,將阻隔的鐵門搖的直響。
「逼你?誰逼你了?是你一直在逼我!三番五次的暗殺我,真當我是個好欺負的?五年前,貴妃做的那些事情,我沒和她計較,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蕭騁冷笑著,蕭霖在他眼裡與螻蟻無異:「怎麼樣,不能人道的滋味如何?」
「你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是你,是你乾的?」蕭霖難以置信的退後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腳下的鞋子早就不知所蹤,「哈哈哈,居然是你乾的,你知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哈哈哈哈!好你個蕭騁,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禍害了多少好姑娘,我只不過是替她們報仇而已,不然你以為這藥,我能隻手通天下到東宮去?」
這番話的打擊比那天逼宮失敗的時候還要大,蕭霖心如死灰,他原本以為這個秘密會帶到地底下,沒想到居然是眼前這人一手設計的,一種無力之感用手四肢百骸。
「蕭騁,從小你就是我心裡的一根刺,父皇愛護你,讀書騎射你樣樣都壓我一頭,你有沒有想過永遠落在你後面的我的感受?」蕭霖聲嘶力竭的吼道,眼裡不由得滾出幾滴淚來。
「所以這就是你想方設法要置我於死地的理由?」
「呵,不然呢?由你在身邊搶走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事已至此,成王敗寇,蕭騁也不想與他多費口舌,這人至死都不知悔改,他無奈的搖搖頭,背著手走出了陰暗的牢房。
靖安二十五年,皇帝蕭晉因病去世,下旨將皇位傳給八王蕭騁,來年三月,蕭騁繼位,封王妃沈棠為皇后,其子蕭睿為太子,大赦天下。
靖安帝走後,皇后一夕之間老了許多,原本一頭漆黑的烏髮白了大半,眼中的神采似乎也隨著靖安帝的離開而消失不見,蕭騁對她很是恭敬,吃穿用度都是給的最好的,但仍然阻止不了她常伴青燈古佛的決心。
廟裡修行是一件枯燥而又乏味的事情,但這樣起碼能讓她覺得有事可做,覺得自己活著還有點意義,臨走之前,皇后找到蕭騁,兩人在屋子裡說了很久的話,皇后出來的時候眼角通紅一看就是哭過。
這個陪伴了靖安帝大半輩子的女人,身姿纖細瘦弱的不像話,她站在風裡彷彿隨時都能被吹走,蕭騁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裡悵然,他自小無父無母,皇后膝下無子,對他雖說不上當成親兒子一樣疼愛,但蕭騁對母親的所有幻想幾乎都來自她。
她說,她這麼多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個在宮外的女兒,沒有別的事情求他,只希望蕭騁好好待這個女兒,她就心滿意足了。
蕭騁背著手,迎著風,目送著她遠去。
靖安帝離世後的第五年,曾經的皇后在她修行的地方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她像是在夢中去的,走的時候表情格外安詳,嘴角還帶著一絲的笑意,那個年輕的帝王一如初見,笑容繾綣,她搭上他伸出的手,輕快的隨他走向天涯海角。
(大結局)
沈棠嫁給蕭騁之前從沒想過最後自己居然能住進這座皇宮,她華服加身,與蕭騁攜手共同登上祭壇,共享這大好河山。
蕭騁繼位後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取消歷年的選秀制度,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沈棠,輕柔一笑:看,糖糖,答應你的事我從來不會食言。
三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