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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該怎麼做呢?
金錢,權力,地位,榮耀,沈青辰想要的是什麼?他那麼執拗,有自己的主見,對於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身份帶來的附加物,他好像並不是很在乎。連祈願,他寫的都是&ldo;做個好官&rdo;。
夜風吹來,將徐斯臨的披風吹得飄揚翻飛。
屋門被推開時,接替青荷的丫鬟見到的,是一張眉頭蹙起的淡漠俊臉,修長的手臂中還攜著兩冊書。他修長的腿邁入了燭光之中,渾身不羈的氣質與這兩冊書奇怪地融合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打發了偷看自己的丫鬟,徐斯臨倒在羅漢榻上,順手抓起了炕几上的那冊書‐‐《菜根譚》。
他隨便翻了一頁,竟是翻到了他拿書去請教她時翻到的那頁。
初秋的午後,窗外槐花滿地,陽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他看著她,托起了她的下巴。
那種讓人回味的氛圍,大約應該叫作親密。
而歸順,可以帶來親密。
徐斯臨合上書,將它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那個人雖然貧寒,內心卻是有些清高的。如果金錢不能打動他,那什麼可以呢?兩個字忽然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女人。
可緊隨著這兩個字而來的,是一股打心底竄上來的強烈的排斥感。
他不可能給那個人送去一個女人。
那個人會對那個女人含情脈脈,牽她的手,吻她的唇,與她在床上翻雲覆雨。那個人的雙眼會變得沉醉而迷離,身軀會變得泛紅而顫慄……
一想到這些,他就非常非常地不舒服。
叫那人歸順,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京城的秋天短,半個多月後,冬天就來了。
近日總吹北風,天陰陰的,冷得直叫人哆嗦。工部的各堂屋都掛上了厚厚的簾子,窗子也都不再開了。
院子裡的松柏還未全凋,只是也不復盛夏時的翠綠。牆角還有一株臘梅,細長曲折的枝幹還未發新葉,只冒出一粒粒小小的花骨朵。
立冬前日,光祿寺給各庶常做了扁食,是羊肉餡兒的,沈青辰吃了好幾個。顧少恆心疼她秋天沒養膘,擔心她冬天不好過,便假裝說這扁食做的不好,把自己碗裡的扒拉了幾個給她。青辰自是感激,抱著碗喝了一口熱熱的湯便對著他笑。
徐斯臨照例不在光祿寺用膳。徐府的馬車內建了爐子,一路上馬兒嘚嘚嘚地跑,爐子裡的炭火則燒得噼裡啪啦的,將熱著的膳食載到了大明門外。
他娘未免他凍著,還特意捎帶了一件銀鼠綢緞披風,溫暖細膩的銀鼠皮做的圍領,黑綢上繡了精細的暗紋。徐斯臨披著披風回到工部的時候,身形挺立,步履從容,看著很是冷俊不羈。
算算日子,沈青辰三人到工部已是一月有餘了。
一個多月過去,工部主事韓沅疏一次也沒召見過他們,本該由他管的觀政事宜好像已被他拋諸腦後。青辰偶爾還能聽到他那間屋裡傳出咆哮聲,不過隔著厚簾,也聽不清說了什麼,約摸只有兩個字可辨認‐‐&ldo;奶奶&rdo;。
三個庶常因無人管,只能呆在屋子裡看冊錄。顧少恆對於徐斯臨能耐住寂寞,每天看書看得賊認真而感到好奇。
趁著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顧少恆便問沈青辰,&ldo;徐公子是不是轉性了。&rdo;
一雙眼睛烏溜溜地盯著門口。
青辰正看得認真,隨口應付了一句。顧少恆卻不依,一隻手蓋住她半頁書,笑嘻嘻道:&ldo;看了這麼久了,你就休息會吧。&rdo;
青辰無奈,只能陪他說話,可在背後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