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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離開了內閣,可作為禮部尚書,非但要管宮中諸禮,還要管全國的教育事務、科舉考試、各地藩屬和外交等事宜,宋越還是有一堆忙不完的活。尤其是這些日子是歲貢的日子,番邦各國來朝貢,跟朝廷做交易,裡裡外外前前後後的事都得他來過問。
再加上王學門派的一些事情,內閣事務的交接,他已經伏案近兩個時辰了。司務端來的茶往往還沒喝上一口,就又涼了。
伺候他的司務不由搖搖頭。換了其他人,只怕是還在為離了內閣鬧心,或是四處走動找關係想辦法,像宋大人這般不當回事,立刻就又全心投入工作的,朝廷上下也就他一個了。
才智卓絕,偏偏還這麼務實勤懇,不怪他十七歲就得了榜眼,二十七歲就已經位列閣臣。大明朝能得一位宋大人,何其幸運,若是再多兩個像他這樣的,百姓的日子不知道要好過多少。
除了這些難能可貴的品質,真正叫他為宋大人感動的,還是大人對兩個學生的關愛之情。如日中天的仕途啊,換了旁人別說是學生,就是親兒子都有可能撇清關係、斷臂保身,可是宋大人沒有,非但沒有,還堅決果斷地為兩人承擔了責任。沒有推諉,沒有辯駁,沒有求饒,以一個成熟而有擔當的男人的模樣,做了這個選擇。
換今日的第八盞茶的時候,司務不忍心,邊研墨邊勸道:&ldo;大人,大人已伏案近兩個時辰了,還是歇會吧。部裡的事務這麼多,總不是一時就能處理完的,大人若是把身子熬壞了,這些事豈不是更要耽擱了。&rdo;
宋越抬起頭來,看著他,舒口氣微微一笑,&ldo;好,聽你的。我休息一會兒,你也別在這忙了,去歇會兒吧。&rdo;
已是到了午膳的點了,他自己若不休息,司務就得一直在屋裡伺候他。索性,他就起身休息一會兒,好叫司務可以早些用膳去。
他自己的精力好,經常忙得不分時辰,但這些都是他的個人選擇,若總是拖著下屬一起,就不是一個好上司了。
出門到了廊下,對著銀裝素裹的庭院,看著斗拱上的雪和枝椏間的冰,宋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手在身後負起。
不一會兒,有人來到他的身後,為他披上了一件紫檀色厚緞披風。是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心學門人趙其然。
宋越轉過頭來,淡淡道:&ldo;這兩日你四處奔波,辛苦了。&rdo;
趙其然搖搖頭,&ldo;大人的事關乎朝局與百姓,應該的。很多人都為大人抱不平,有的難免失了冷靜。所幸摺子都被我壓下來了,利弊也與大家都分析過了,也按大人的吩咐撫慰了他們,讓他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不亂陣腳。&rdo;
&ldo;嗯。&rdo;宋越點點頭,&ldo;目前的局勢,這樣是最好的。&rdo;
&ldo;可是這內閣一日無大人,隱患還是一日都在。我知道大人終有回內閣一日,但大人不在內閣這些日子,徐黨只怕愈加無法無天,這每一天都會是我們的冬天,百姓的冬天。&rdo;趙其然說著,猶豫了一下,又道,&ldo;定國公是功臣後裔,是看著皇上長大的,很得皇上敬重。前些日子過壽,皇上還專門請他到乾清宮一敘……若是由定國公出面與皇上說情,說不定大人回內閣的日子可以提前一些……&rdo;
趙其然的緊張擔憂,以及為此絞盡腦汁的心情,宋越是明白的。定國公的女兒一直仰慕自己,只要他肯稍微做出點表示,那定國公就一定會為他去找皇上說情。
事實上,今日一早,定國公就已經到禮部來了。要求也很簡單,只是希望他可以到國公府上去做客,與其女兒小敘一番,如此而已。
他沒有同意。既然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