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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眼皮偷偷看了一眼,前面的人沒有轉頭看他,卻坐得筆直,再往前看,坐在九皇子前面的他認得,昨日蔡羽鈞跟他介紹過,是大將軍王的兒子邱宏錚,方才說話的應當就是他。
不過,段行璵並不在意。
晨讀的鐘聲敲響,段行璵默默鬆了口氣,隨手翻開了一本古書。
夭壽,全是古文,即便是在這兒待了好幾年,他也一直維持著不學無術的樣子,看書也從來只看些白話的小說,基本沒看過古文。他這輩子…哦不…上輩子都沒試過好好學習,可是現在來了京城,他可不想讓母親丟臉。
他翻開古書,本來以為會晦澀難懂,豈料只是默讀了一遍,那些知識就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他把書合上,竟然還是能想起書上的內容,他提起筆默寫下來,翻開書一核對,居然一字不差。
他奇怪地「誒」了聲,這知識怎麼自己就跑進了他的腦子裡?
他只是哼哼了一聲,發出的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前面那人卻好似受到了多大的驚嚇,猛然轉過頭來看他。
段行璵心神一亂,握著筆的手一頓,嚥了咽口水,「你…有事嗎?」
九皇子抿起的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開口,只是搖搖頭,又轉了回去。
段行璵撇了撇嘴,過了一會兒,又低下頭看書,這會兒卻怎麼也看不下去了。
晨讀終於結束了,只是這最後的幾刻鐘裡,他發覺九皇子轉過頭來看他看了不下十次,他也緊張極了,腦袋上的汗珠不斷往外冒。
「段兄,你怎麼了嗎?」坐在他不遠處的蔡羽鈞喊他,「你的臉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嗎?」
他這話一說,段行璵餘光又瞥到九皇子轉過來看他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只能儘量忽略那存在感極強的目光,他搖了搖頭,「沒事。」
他想了想,又問了蔡羽鈞一句,「你今年可滿十六了?」
「嗯!」蔡羽鈞拍拍胸脯,笑了起來,「九月初一是我的生辰,我恰好滿十六了,否則就不能來上學了。」
段行璵點了點頭,「那你不必喊我段兄,叫我的名字就行。」
蔡羽鈞有些驚訝,「你比我還小?也是…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只不過,皇帝陛下怎麼會同意讓你進太學?」他說著眼睛往九皇子那兒快速轉了一下。
段行璵卻只是「嗯」了一聲,不願多說,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前方的人。
蔡羽鈞也不糾結,只是興奮道,「那我以後就喊你行璵了?」下一秒又苦惱了起來,「不好不好,這樣叫太生疏了些,反正你年紀比我小……不如,我叫你小璵吧?」
蔡羽鈞突然覺得後背一涼,但他此時只看著段行璵,等著他的回答,也無暇顧及他人,並沒有發現有一道銳利的目光正注視著他。
此時,坐在他面前的樓知昧迅速轉過來丟下一句「夫子來了」。
當然,如同從前的每一次一樣,這次也來不及了,夫子已經看到了。在看清楚他看著的人是段行璵之後,夫子更是氣笑了,「蔡羽鈞,你可真是跟誰都能聊啊!」
蔡羽鈞是最不怕和夫子辯駁的,「夫子!段行璵剛來,我當然應該多多幫助他,夫子曾教我們做人要與人為善,我這是學以致用!」
「哼。你還是幫幫你自己吧。」夫子抖了抖手上拿著的一沓紙,「三日前上交的策論,你寫得一塌糊塗,這就是你說的學以致用?」
「……」蔡羽鈞無言以對,功課什麼的,他最是不擅長。
「時玦寫得甚好,你過來拿回去,謄抄一份張貼在致知牆上供大家學習。」姜夫子跟謝時玦說話的時候語氣立馬不一樣了,不過不只是因為他是九皇子,更因為他是夫子的得意門生,門門功課都能得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