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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下了車,頎長的身子立於門前,只著一襲輕薄白衣,人又生得白淨,更似白雪飄落初秋,莫名引人注目。
他看著頭頂「國子監」的牌匾,頭都快大了。他偏頭對著同樣穿白衣的少年道,「阿勤,阿茅,你們先回去吧,放學前再來等我就好了。」
段行璵說罷便邁著大步走進去,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一進國子監便有人來引著他往裡走,開學已過一月,還有人入學,本身就是稀奇的,況且這少年的容貌實在惹眼,總讓人禁不住多看幾眼。
段行璵幾不可聞地輕皺眉頭,他雖然自戀,也自認生得好,但還是不太喜歡這些打量的目光,他加快腳步,無聲催促著引路的小廝快些走。
小廝將人引到致知堂前,便在門外鞠了個躬便退下了。裡頭有稀稀疏疏的交談聲,似乎沒人發現他。
段行璵沒有多做猶豫,抬腳便走了進去。
先前走在路上讓人注目已有些許不適,如今幾十個人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幾十雙眼睛齊齊看向他,段行璵便覺得更加不自在了。面上卻不顯,他四處看著,想看看哪裡還有空位置。
突然,有一個人影快速飛奔了過來,稍顯稚嫩的少年已經到段行璵旁邊來了,他倒也不避諱,興奮地搭上段行璵的肩膀,「原來今日入學的就是你?」
☆、進國子監
段行璵有些懵,這才看清了來人,居然是蔡羽鈞。
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蔡兄,你好啊,呵呵…」經過昨日,段行璵已經調整好心情了,不就是個主角嗎,況且還是個好人,他看著蔡羽鈞,「請問,哪裡有空位子啊?我腿痠。」
「那。」蔡羽鈞指著靠近牆的最後邊。
「多謝。」段行璵朝著最後一個位子走去。
致知堂內的學子並不多,段行璵粗略掃了一眼,約莫只有二十人。太學分四個學堂,從高年級到低年級分別是博雅堂、德馨堂、篤行堂和致知堂,每個學堂的學子都不多,只有當朝重臣適齡的子弟,段行璵剛入學,便進了致知堂。
段行璵剛坐下,發現蔡羽鈞也跟了過來,在他身邊的位子坐下,正笑吟吟地看著他,「不知如何稱呼?」
「段行璵。段就是一段兩段那個段,行就是很行的行,璵就是一個王加一個『與你相遇,好幸運』的與,讀音嘛,就是一條魚兩條魚的魚。」
段行璵還沿用著從前自我介紹方式,不假思索地唱出了那句「與你相遇,好幸運」,說完他就沉默了,頭頂彷彿有隻烏鴉飛過。
好久沒有這樣介紹過自己了,說出來的時候竟然還是那麼熟練。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
蔡羽鈞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自我介紹方式,頓時覺得很是新奇,「段兄,你真有趣,哈哈!只是你方才唱的是什麼曲子啊?怎麼從未聽過?」
「啊這……」段行璵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噢,那個是許都鄉下的曲子,你沒聽過也正常。」
「原來如此。」蔡羽鈞將頭往這邊伸過來,小聲說,「你前面那個位子是九皇子的…」
他越說越小聲,許是有些忌憚,「他很兇的,你最好別招惹他。」
段行璵點了點頭,後知後覺——
「什麼?」
沒人告訴他九皇子也讀國子監啊。
他這反應有點大,登時前頭的人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蔡羽鈞也疑惑地看著他。他吞了吞口水,湊近蔡羽鈞,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說了句廢話,「那九皇子……叫什麼名字啊?」
「謝時玦啊。」
「謝謝的謝,時間的時,還有這個玦?」他指著腰間的玉玦。
蔡羽鈞彷彿接受了他解釋姓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