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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身上總是很溫暖,不像顧輕舟,縮在被子裡都是涼的,他隨手撥了撥對方的頭髮:「挺簡單的,就是聚在一起吃頓飯,聊聊天,然後就放假散了唄,各回各家。」
顧輕舟以前在總部的時候不怎麼管這些,有酒宴也會刻意避開,到了這邊總不能當撒手掌櫃,他算了算公司人數,然後定好酒店,對江絮道:「要不就下個月吧,吃完年飯,剛好公司就放假了。」
江絮問他:「你過年回家嗎?」
顧輕舟沒說話,片刻後才道:「不確定,到時候再說。」
江絮按照往年慣例,一般都會回家過年,畢竟平常工作太忙,不怎麼有機會回去,他想起顧輕舟似乎總是孤零零一個人,忽而笑著道:「你要是不回a市,跟我回家過年算了。」
顧輕舟聞言身形微頓,而後抬眼看向他,似乎想確定江絮在說真話還是在開玩笑,但觀察半天,卻是什麼都沒看出來:「……你不怕你媽知道?」
江絮倒不像以前那麼猶豫,挺淡定的:「就說是朋友到家裡做客,再說了,她現在不知道,以後也會知道的,瞞不住。」
他想的挺開,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怎麼開心怎麼過吧。
顧輕舟呼吸凝滯,而後輕輕扯了扯嘴角,似是玩笑的道:「老人家年紀大了,你不怕把你媽氣出病來?」
顧輕舟的感情是盲目且熱烈的,他孑然一身,生活優渥,時至今日已經沒有什麼能束縛住他的腳步,但江絮卻與他不同,有家人,也有朋友。江絮曾經對他說過,這條路會很難很難,彼時顧輕舟尚不能深刻理解其中的意思,如今站在江絮的角度去考慮,才發現有些事情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有些人也不是互相喜歡就能在一起。
江絮不知想起什麼,打遊戲的速度慢了慢:「我媽雖然身體不好,但心理沒那麼脆弱。」
一個孤苦無依的女人在市井街頭把兒子拉扯大,足可以看出其精神比常人堅韌,起碼江絮從記事開始,就沒見江母哭過,那個女人年輕時是潑辣的,後來漸漸老了,性子才總算有了那麼些慈祥,但骨子裡的特質依舊沒怎麼變化。
顧輕舟閉眼,沒說話,只是伸手環住江絮的脖頸,片刻後,才忽而低聲道:「江絮,別恨我好不好……」
他明知道江絮不願意走這條路,卻還是一意孤行的把對方拉進了這個泥潭,顧輕舟一直掏心掏肺的對待江絮,卻從沒有思考過自己才是打破他平穩生活的那個罪魁禍首。
江絮聞言下意識低頭,卻只能瞥見顧輕舟緊抿到有些泛青的唇,粗神經的他有時候會難以捕捉對方一些敏感的情緒,不由得問道:「好好的我恨你幹什麼?」
顧輕舟道:「……你會不會覺得這條路很難走?」
「是挺難的,」江絮實話實說,「不過兩個人一起就還好。」
有時候人們畏懼的往往不是困難本身,而是孤身一人前行的茫然感,沒有人陪同,也沒有人告訴他們對錯,只能漫無目的的走下去,甚至不知道何時才會抵達盡頭。
江絮現在的心態有些像十七八歲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在學校打群架記過也不慫,仍能趾高氣昂的回家,然後被江母用棍子狠揍一頓,躥成過街老鼠,第二天上學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有人惹上頭來,照打不誤!
他說完,見顧輕舟仍是有些沉鬱的模樣,笑嘻嘻的道:「有什麼可煩的,你想解決問題多簡單,跟我一拍兩散唄。」
顧輕舟聞言立刻從剛才的情緒中抽離,目光犀利的看向江絮,聽不出情緒的問道:「你說什麼?」
江絮藝高人膽大,不怕死的又重複了一遍:「一拍兩散唄,這樣咱倆就都不愁了。」
顧輕舟現在沒對著他的臉一拳揍過去全靠這麼多年忍出的耐性,卻也還是像被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