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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紈接過大理寺寺正遞來的帕子,慢悠悠擦去手指濺了的血沫,面上還是和善笑著的:「人證物證皆在,監正大人還要抵賴嗎?哦,孤忘記了,如今整個司天監遭廢黜,您也不是什麼監正大人了。突然要孤改口,還真是不習慣。」
「你……你……你就不怕……」他幾乎將牙根咬碎,凶神惡煞瞪著福紈。
福紈冷冷道:「怕什麼?你當初矯造星象之說構陷他人,就該想到會有今日。」
「老子x你這賤——啊!」
唰啦又是一鞭。這牛皮散鞭浸透了鹽水,柔韌且有光澤,一鞭下去便帶起一片紅痕。
福紈神色冷淡,見他好不容易抽抽著緩過一口氣,攥著頭髮迫使他仰起頭來。劉監正痛得眼冒金星,猝不及防和麵前的女子對視了,那雙眼睛黑黝黝的,深邃又幽暗,叫他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他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這女人的心腸狠極了,不,不行,再這樣下去,恐怕他爛在這地牢也不會有人知曉。
劉監正抖了抖,努力扯出討好的笑:「你……不,殿,殿下,您行行好……一切都是那禮官誣陷於我——」
福紈像是沒聽見他的話,思索回憶道:「當日殿前對峙,孤的一條性命捏在你手中,你撒起謊來也是這般毫不猶豫,嗯?」
劉監正畏縮搖頭:「不,不……」
「真是噁心。」她唇角勾了勾,「罷了,孤懶得同你計較。這樣吧,你老老實實答一個問題,孤考慮饒了你的狗命,如何?」
劉監正忙露出諂笑,一個勁地點頭。
福紈使了個眼色,示意寺正和其他一眾人等出去等著。自從見識過福紈的手段,大理寺諸人對她多有欽佩,此時也樂得賣她個方便。很快,室內便只剩下福紈與劉監正兩人。
房門吱呀關上。
福紈湊近到劉監正耳畔,低聲說了個名字。
劉監正身子猛地一顫,旋即慢慢發起抖來。
福紈道:「看模樣,你知道些什麼?」
劉監正不斷搖頭,額頭流下豆大的汗珠,臉上的橫肉都哆嗦著,看起來怕到了極致。
福紈皺眉:「此間只有你我二人,你慌什麼?孤保證不會再有第三人知曉,你說出來,孤保你平安。」
劉監正粗重喘著氣,半晌,臉色灰敗下來。他露出一個慘敗的笑,搖搖頭:「您還是殺了我吧……」
福紈不想他竟說出這種話,抿唇道:「這麼說,中秋宮宴你確實在場?」
劉監正垂頭不答。
「此次的事,孤也知道,你並非真正的幕後主使,」福紈圍著他繞了一圈,「以防你腦子不清醒,孤再提醒一次,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即便如此,你還要包庇他人嗎?」
劉監正身子顫了顫。
她柔聲道:「無論十六年前,還是今天,你都是替同一個人辦事,是不是?」
劉監正靜靜聽著,沒有否認。
福紈靠近他:「孤只要一個名字,一個名字而已。你給了,孤立刻救你出去。」
劉監正抬眼看她,憔悴面孔閃過一絲動搖,嘴唇微微張了張。
「什麼?」福紈沒聽清。
她湊近他,過了片刻,忽然感覺臉側落了一滴溫熱液體,抬手一摸,竟然是血。這血呈現不詳的烏黑,福紈神色微變,猛地仰頭去看劉監正。
那人渾身都軟了,只靠鐐銬吊著才沒滑落,垂著眼睛,唇角不斷溢位黑血。
這是……毒?福紈厲聲道:「來人——」
她逼近看他,只見這人眼球不斷震顫,渾身抽搐,還未死透。她急問道:「那人要殺你,你還要替他隱瞞嗎?」
劉監正緩緩瞥向她,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卻沒了說話力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