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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遠處傳來隱約的轟隆水聲,想必是白玉京的某一條地下水系,這礦洞好死不死挖穿了河床,蟲卵和蟲子被浪捲走也好,乾脆是蟲子依附於河水生存也好,無論如何,這片水域都遭到了汙染。
白玉京居民向來有飲用生水的習慣,這樣一來,可不是有許多人紛紛中招?
白蟬跟著反應過來。難得整個人臉色都變了,大約是想起自己前些天喝進去的那些水,有點想吐。
「感覺很不舒服嗎?」福紈輕聲問。
白蟬搖搖頭,沒說話。
福紈安慰她:「我倒是什麼感覺也沒有,興許我們住的那一片是安全的。」話音未落,她突然想起那晚遇見的小姑娘在灶上煮水,那姐妹倆應該是早就知道些什麼,只不過藏著掖著沒有說。
她思忖片刻,忽然脫口而出:「……母蟲。」
「什麼?」
「母蟲!」福紈眼睛亮了,「還記得出發前那南疆女子對我們說的話嗎?她說滅殺蟲群的關鍵就是抓住母蟲!」
白蟬不大讚同:「就算她沒有騙我們,這兒到處都爬滿了蟲子,我們要如何去找什麼『母蟲』?」
福紈頓了頓,視線下移,緩緩落在那支柴火棍上。
白蟬不約而同也看向那裡,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底讀出了想法。
「這兒是地下,濃煙恐不好驅散,等一會兒燒起來,我們大概只有半盞茶的時間跑回洞口,」福紈算了算,「還得閉著氣。」
白蟬一點頭:「放心。」
福紈對她莫名信任,直接從懷中掏出火摺子交給她。白蟬接過來吹亮,輕輕靠近火把油布邊緣,噌地一聲火光打量。
突如其來的光線驚得蟲群紛紛後退,洞中一時各種嘈雜聲響。
福紈喊道:「就現在!」
白蟬揚手一丟,準確將燃著的火把丟到了擠成一大坨的蟲群正中央,瞬間肉質燒焦的香氣在洞中蔓延開來,蟲群瘋狂躲閃,發出吱呀的亂叫聲。
她抱起福紈,輕喝道:「抓緊我。」隨即頭也不回地往洞外加速衝刺。
福紈雙手掐在她肩膀處,整個人死死伏在她背上。
哪怕在極其吵嚷的環境中,她也能清晰聽見背後一群成蟲憤怒追趕的嗡嗡巨響,它們不怕死地一頭撞進濃煙,不少被燻死了掉下去摔在火裡,更多的則越過了濃煙,開始往她們逃跑的方向追來,簡直像捅穿了馬蜂窩。
除此之外,便是刺鼻辣眼睛的煙氣。
福紈生怕白蟬分心,一個字也沒有對她說,只將四肢伸展得更大了些,蓋住她整個後背,想替她阻擋一些叮咬。
就在這時,她上臂猛地一疼——她們被追上了。
異蟲有著極鋒利的口器,一口撕咬下去幾乎帶下一塊血肉,福紈死命咬緊了牙關才沒有痛撥出聲。傷口火辣辣地疼,痛裡又帶了點麻木,微脹微熱,好像有什麼小東西順著破損的血管被注入了她的身體。
福紈心微微一沉,以氣聲催促道:「快走。」
白蟬又加快了速度,如流星般掠過甬道,用盡全力往洞口的方向奔跑。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嗡嗡聲終於淡去,福紈一抬眼望見不遠處透光的洞口,繃緊的肌肉放鬆了下來。
白蟬沒有減速,一路衝刺,兩人幾乎抱成一團摔出了洞口。那一瞬間福紈就意識到不對,周遭實在太亮了,亮得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你們是——」礦工頭子露出微訝神情,旋即一揮手,「先把這兩個給我綁起來。」
幾名手下應聲圍了上來。
就在這瞬間,滾滾濃煙從礦洞口冒了出來,幾名圍攏的採玉人不約而同頓住了腳步,躊躇道:「大,大人……這……?」
趁這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