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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粗重地喘著氣,連手指都動彈不得。只等那蟲啃盡了五臟廟,再一口口吞食了她的心臟,那痛楚才漸漸散去。
福紈翻身掙扎著起床,給自己倒了杯涼水,潤了潤乾裂的唇。
就在這時,她餘光瞥見視窗一閃而過什麼東西,似乎是隻布滿血絲的眼睛,正惡狠狠往裡瞧。她手一抖,定睛看去,卻什麼也沒看見。
心悸的感覺還未完全消退。她撫了撫胸口,想大約是錯覺吧。
第39章 不明
隔日中午,醉娘如約帶了麻沸散來。她將油紙包遞進來給福紈,沒有立刻鬆手,很不放心地叮囑她:「這一小包要用一壺水兌開,您可別弄錯了。」
福紈點頭應下,順口又寬慰了她兩句。
醉娘輕睜著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欲語還休地望過來。福紈對上她的視線,心突然跳快了一拍。
很眼熟。她想,不只眼睛,還有整張臉的輪廓,尤其是鼻子到唇的弧度簡直……
「殿下?」
福紈回神,搖了搖頭說沒事,叫她小心別被人發現了趕緊走。醉娘笑了一下沿著牆邊的灌木跑遠了。
下午來了位新客人。福紈正靠在榻邊翻書,抬眼見到一個披長斗篷的女子。她同看守低語幾句將人打發走,跟著就推門而入。
福紈眯了眯眼,坐直身體:「林——」
「噓!」林如暉忙伸手來捂她的嘴。她摘下風帽,風帽下還蒙了層面罩,包得跟粽子似的,看起來頗滑稽。
「您怎麼回事?」林如暉皺緊眉頭,「要不是您那侍衛來找,我都不知道您已經回京了——還被扣在了大理寺。」
福紈從她掌中掙脫出來,翻了個白眼:「我才是要問你到底怎麼回事?我這才出去幾日,京城就變了天了?」
林如暉搖搖頭,先舉起茶壺給自己猛灌了一口,這才將京中情形細細講來。
福紈聽得雲裡霧裡:「什麼叫女帝不見了?」
「就是不見了。陛下連著幾日沒上朝,長樂宮伺候的宮女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說一覺醒來人就沒了,」林如暉道,「宋閣老幾人封鎖了訊息,對外說陛下身體抱怨,暫時出京療養。」
「怎麼可能?宮裡都找過了?」
「找遍了。」
福紈挑眉,暗示性地指了指地下。林如暉「啊」了一聲,輕聲道:「『那個地方』倒沒有搜,我不曾和旁人說起過地宮的事,宋閣老和賢親王大概不知情。」
福紈點點頭,若有所思。
林如暉訕笑一聲:「你說,那底下沒吃沒喝的,想她也不可能待太久吧。」
福紈沒同意也沒否認。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獄卒便來催促,林如暉沒法子只得重新蒙上面紗頭罩溜了出去。臨行前她難得握了一下福紈的手,叫她寬心,蕭太傅和林相都在奔走,應該不多時就能撈她出來。
福紈笑了一下,淡淡道了聲珍重。林如暉瞧見她的神情,心中升起幾分不安,卻沒時間細問,只得道:「您……楚衡則她也很擔心您,還請殿下千萬保重自身。」
福紈挑眉:「你倆和好了?」
「還鬧著脾氣呢,」林如暉撇撇嘴,「要不是擔心你,估計她都不樂意搭理我。好了,不說我們的事兒,您如今一個人困在大理寺一定要加倍小心。這兒儘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聽我一句勸,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
福紈應下。獄卒又來敲門,這下林如暉無論如何不能再拖延,用力捏了一下她指尖便鬆了手。
當夜福紈睜眼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一塊白色的月光發呆,靜靜等待蠱毒發作的時辰。月光很白很涼,叫她無端端想念起那個人。
想到白蟬,福紈的心臟好像被捏了一下,又酸又軟,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