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第1/2 頁)
福紈意識到了什麼,呆呆看向白蟬。她竟是要拼盡一身修為換得對方來救她?
誰料白蟬卻笑了。她唇角勾起一個極清淺灑脫的笑意,淡淡道:「武功修為都是身外之物。我已棄了無情道,修為本就會隨時間慢慢消退,如今拿來救人也不算虧。」
「可——」
白蟬抬手製止了她:「其實,不止是為了你。『俠者,助也。』這也是我參悟的道。」她目光清朗,全不似過去的冷漠,好像憑空燃燒起了一道冉冉星河,亮得驚人。
福紈喃喃:「阿蟬……」
白蟬俯身在她眉心吻了吻:「多謝你。」
為袪除蠱毒,兩人足足熬了一整夜,福紈從生了火的藥水缸中站起來時,渾身面板都皺巴巴的。她低頭一嗅,險些被濃烈的草藥味燻了個踉蹌。
說實話她壓根不敢去看李玉簫都往水裡添了些什麼東西,她只隱約記得一條風乾的蛇蛻,叫開水一煮,好像活蛇似的滑溜溜扭動起來。
李玉簫額上也全是汗,原本慘敗的病容多了一絲血色。她手舉著銀刃,在福紈手腕劃了淺淺一道,銀刃很鋒利,片刻後方有鮮血緩緩滲出,順著傷口一滴滴落入盆中。
福紈有些害疼,卻叫她死死捉住了腕子,李玉簫神色凝重:「別動。」
語畢,她也往自己手上劃了一道。她的血一滲出來,福紈立刻聞見了一股奇異的香氣,不像藥香,也不像香料,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氣味,卻不難聞,細細地往鼻子裡鑽。
李玉簫垂眸,將兩隻血淋淋的腕子合攏一處,喉頭輕顫,似引誘般發出了一種尖銳的哨音。
福紈忽覺手臂一股脹痛,再看去時忍不住睜大了雙眼,只見面板微微鼓起一塊,皮下有什麼東西正在一屈一伸地蠕動,目標的方向赫然就是方才割出的傷口。
「這是——」
李玉簫凝神觀察,口中輕道:「噓。」
那蠱蟲彷彿被李玉簫特殊的血液吸引,猶豫片刻,從傷口處稍稍探出了頭。
說時遲那時快,福紈甚至還未來得及看清那蠱蟲的全貌,便見李玉簫探手一刮,直接將整條蟲捏了出來。也不知她從哪裡翻出一隻瓷罐,丟進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蓋上了罐蓋。
她雙手封著罐口,面色煞白,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福紈扶了一把:「李姑娘?」
「我沒事,」她慘白著臉笑笑,「你也是,已經沒關係了,你不要怕。」
說話間,房門被推開,白蟬單手執劍站在門口,神色有幾分疲憊。李玉簫扭頭看她,啞聲道:「我妹妹呢?」
白蟬道:「她很好,還在睡著。」
李玉簫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疲憊地合了眼:「大恩不言謝。以後若還有用得上玉簫的地方,請儘管開口便是……」她露出一個有點無奈的笑,「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盡力。」
白蟬幾步進門,扶著福紈靠在自己身上,聞言瞥了她一眼,眸色複雜:「其實你妹妹尚未到性命攸關的時刻,我本可以先救你。」
她搖頭:「我的身體我清楚,我已經沒幾年好照拂她了,我賭不起。」她看向白蟬,「若換做你呢,你會救她,還是救自己?」
白蟬淡道:「我和你不同。我想叫她活下去,卻也不想叫她難過。」
李玉簫笑了:「真是不錯的答案,可惜我沒有早些遇到你們。」
幾人靠在房中閒談,卻不知外頭京城已鬧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當夜,賢親王命手下鷹犬全城搜尋,自己則親自率了人往林相府上去。他不信帝姬一個人能憑空消失,堅信有人接應窩藏,非要進相府搜人。林相自然不肯,兩邊便對峙起來。
林如暉素有急智。既然帝姬不在相府,她心便平了,能冷靜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