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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抬起胳膊,向兩人展示被束縛的雙手。
他流利地重複「無慘」的名字,儘管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
不對,嚴格說來,他對這個奇怪的名字好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無……慘?」他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輕聲呢喃。
「呵。」
一聲稍縱即逝的輕笑拂過耳廓,囚徒渾身如觸電般一抖。
這……
他戴著眼罩的雙眸漫無目的地四處梭巡。
難道這個房間還有第四個人的存在?時刻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累:「喂,你發什麼呆。剛剛說第一,應該還沒說完吧?」
少年淡漠的聲音喚回了囚徒的神智,他偷偷吐了口濁氣。
「當然,很高興你對我的推論進行了思考。第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我的口中沒有被塞入布團,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囚徒歇了口氣,一個老練的演員永遠不會讓表演變成獨角戲。
累:「……為什麼?」
囚徒揚起嘴角:「當然是無慘害怕你們找不到我。他說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就自己把他們叫過來。然後讓他們決一勝負。」
透過眼罩,囚徒看見累和魘夢兩個模糊的身影面向對方,彷彿正在進行無聲的交流。
囚徒不動聲色,大腦在飛速運轉,回憶自己的推斷是否有哪個地方出錯。
事實上,累和魘夢的隻言片語,對他而言無異於管中窺豹。
他的結論看似順理成章,其實是一場豪賭。
砰砰砰—
囚徒聽見自己的心跳在胸膛迴蕩,如雷如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長過整個世紀。
終於,房間裡又響起了腳步聲。
踢踏踢踏,一步步重重地踩在他的心上。
有人輕柔地替他解開束縛雙手和雙腳的絲綢。
「那好吧,我相信你。不過如果你欺騙我的話,我的蜘蛛絲隨時都能把你碎屍萬斷。」
囚徒配合地縮了縮脖子。
刺啦—
眼罩被取下,刺眼的白光斜射入囚徒的瞳孔。
他忍不住閉眼流下兩行眼淚。
淚水浸濕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臉色慘白的少年。他的睫毛是綠草般濃密,瞳孔卻是鴿血石般濃重的紅色。少年穿著素色的浴衣,赤腳,渾身透出疏離和清冷。
[我的蜘蛛絲隨時都能把你碎屍萬斷。]
囚徒想起了少年的威嚇,脖子配合地一縮,視線定格於纏繞在他指尖的一圈圈紅線上。
這傢伙就是用它們把籠子毀了嗎?
「當然,我從不騙人。」
囚徒信誓旦旦地保證,心裡自鳴得意:
最聰慧的偵探連騙術都格外高明。
他走出被摧殘得七零八落的牢籠,希望的出口就在不遠前方。
就在這時……
「等等。」魘夢在他身後出其不意地喊道。
囚徒身形一僵。該死的,他可不想功虧一簣。
「你們不趕緊決出勝負,難道要讓無慘久等嗎?」
囚徒轉身挑了挑眉,語氣輕蔑地提醒。
嘩啦—
一根紅繩夾帶殺意破空而來。
囚徒避閃不及,千鈞一髮之際,少年累重重地甩出蜘蛛絲勒住魘夢的手腕。
「魘夢,你要幹什麼!」
魘夢吃痛,他皺著眉,眼裡覆蓋的睡意也跟著褪去了些。
「啊哈小累。我只是擔心你被騙而已。你忘了嗎?只要我跑進這位先生的夢境瞧一瞧,任他的謊言再逼真,都會被我毫不留情地拆穿。」
囚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