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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任的出現填補了師傅離開的悲傷,窩在夙任懷裡,沈亦棠這一覺睡的格外安心。
一夜,無夢。
……
有客來訪。
沈亦棠倏而睜開眸子,棺材鋪外站著一中年男子,黑色休閒西裝裁剪的很是得體,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平添了一份書卷氣,也不叩門,就那樣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站在大門外。
沈亦棠皺眉,棺材鋪從不賣棺材,在圈兒裡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再者而言也沒有來的這麼早的道理。師傅剛剛離開便有人找上門,沈亦棠不得不深想一層。
「……早。」
剛睡醒的沈亦棠眸中懵懂還未褪去,心思都表現在臉上,連睡衣的扣子開了大半兒都不知道。
夙任低頭含住沈亦棠微微腫起的唇,原本只是想淺淺嘗些味道,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最後還是把人欺負的紅著眼睛跑掉才罷休……
「吱呀。」
棺材鋪桐木大門毫無預兆敞開,眼鏡男絲毫不感覺到突兀,微微欠身行禮之後,抬腳邁進了鋪子裡。
看到一身粗糙校服的沈亦棠之後,來人瞳孔中閃光一抹亮光,驚嘆於世間竟然有如此鍾靈敏秀的人。
「咳……」
緊隨而來的夙任不滿來人一直盯在沈亦棠身上的目光,輕咳一聲。
來人還沒來得及表達失禮的歉意,看到夙任之後,直接禁聲了。
夙任將近一米九,比沈亦棠要高出半個頭,眉如刀削,整個人猶如出鞘的利劍,鋒利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雖然家裡的長輩一直叮囑他在棺材鋪要時刻謙卑,不得放肆,他也如實遵照長輩的叮囑,可心裡卻對這個小小的棺材鋪不屑一顧,他們杜家在北方無論在哪裡都是可以橫著走的,沒道理在這麼個小小的棺材鋪畏首畏尾。
可相繼看到沈亦棠和夙任之後,杜仲收起了心底的怠慢,到是有些好奇這個小地方是如何培養出如此鍾靈敏秀的兩人。
「杜衡奉族長之命,特地前來送拜帖。」
杜衡恭敬的將手中燙金的拜帖遞到沈亦棠身邊的桌子上,並未多留,便起身告辭。
待他走後,沈亦棠撿起那張拜帖,巴掌大小的黑金帖子上一個燙金的「奠」字格外顯眼。
開啟拜帖,入眼便是鐵畫銀鉤筆力虯勁的幾行小楷,大致說的是杜家上一任族長駕鶴西去,因為上一任老族長和師傅有些交情,希望師傅三日後可以到場。
沈亦棠皺眉,師傅向來瘋瘋癲癲,不是喝得爛醉就是四處挖野墳,從還沒有聽過師傅和什麼勞什子杜家有什麼交情。
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上學要遲到了,快點出發的話還有時間吃個早點。」
夙任不知道從哪裡拖出他那輛腳踏車,逆著光衝著沈亦棠招手,在沈亦棠眼裡,夙任只是一個漆黑的輪廓,被紋上了一圈而金色的光邊兒。
那他和夙任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沈亦棠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罷了,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過吧,至少相比一個人傴僂獨行,他其實更願意和夙任一起結伴而行。
「老黃瓜刷綠漆,你也不嫌臊得慌,這麼大『歲數』,還和一群小娃娃一起上學。」沈亦棠迎著初升的朝陽,坐在後座上,自從遇到夙任之後,說的話比以往十八年加起來還多,嘴皮子也溜起來,毫不留情嘲諷某一隻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鬼。
夙任輕笑一聲,猛地一剎車,沈亦棠下意識的環住他精瘦的腰身。
「不急,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是不是綠色的……」
第30章
昨夜落了一場雨,地上落滿了殘枝落紅,橘黃色的清潔工人加班加點的忙著清理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