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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遠雖捨不得程毓,卻也不能丟下自己的事業、放任自己的苦心經營中道崩殂。更何況,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就算自己請了假,在家裡住上三天五天、十天半個月,程毓恐怕一時也不會原諒自己。他心裡明白,這件事急不得。
周宏遠開啟冰箱,吃了片麵包。程毓是個頗戀舊的性格,家中的擺設風格與往日差別不大,周宏遠甚至發現了電視櫃一旁,那個熟悉的小豬儲錢罐,還有沙發上那個洗得褪了色的黃色靠枕。
周宏遠探尋著這個家,偵查著每一個平方,體會著每一絲氣味。幾經搜尋,他沒發現這裡有別人居住的痕跡,卻仍是不放心,站在以往屬於自己的臥室前,擰了擰門把手,卻發現門已經被鎖死了。他心裡發緊,一汩汩苦水像熬開的中藥,一邊冒著泡,還一邊往外溢。這個房間,如今怕是已經屬於別人了吧?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他只有也只能接受。
周宏遠抹了把臉。對這份過期的感情,他早已沒幾分希望,心中放不下的念頭就只有程毓有朝一日能原諒他。而他,也只願時時能望著程毓的背影,咀嚼這份獨屬於自己的愛情。
周宏遠從早晨坐到傍晚,一直沒等到程毓回家。他復又從冰箱裡挑出顆白菜,拿了幾個西藍花,給程毓做了一道醋溜白菜,一道清炒西藍花。周宏遠許久不曾做飯,廚藝生疏得很,衣服上、手上濺滿了油,又險些把西藍花炒糊,最後堪堪端上兩盤兒菜,他自己嘗了嘗,最多隻算得上是差強人意。
周宏遠等在桌前,從五點等到六點,從六點等到八點,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無力地嘆息,留了張字條寫下自己的電話和地址。
來j城的路上,周宏遠只希望快點、再快點,超速了猶是不覺,可離開的路上,他卻希望慢點、再慢點,彷彿開慢點,就可以離程毓更近一點,離他的月光與救贖更近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這週四就要上今日必讀啦所以我會儘量日更的!
第70章
程毓回到家時,周宏遠已經不在了。他看到桌子上的飯菜,心臟顫了兩下,緊接著有種又酸又漲的滋味上湧,臉色也不自然地幾經變化。程毓在圖書館忙了一天,此時精疲力盡,雖不願與周宏遠再生瓜葛,卻犯不著與自己過不去,他加了幾片兒白菜放進嘴裡,隨後皺了皺眉頭,心中想著,周宏遠這飯怎麼做得還不如十年前有滋味?程毓總共只吃了幾口,便興致缺缺,端起盤子走到廚房,將飯菜盡數倒進了垃圾桶裡。
再次見到周宏遠,是在五天後的傍晚,彼時程毓正提著買好的蔬菜走出電梯,一抬臉就看到周宏遠一身深灰色西裝站在自家門口。周宏遠一米八七的個子,肩寬腿長,杵在那裡就像堵牆,讓人忽視不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連同生活再次被擾亂的煩躁讓程毓皺了兩下眉頭,神情頗為不悅,語氣生硬地問,「你怎麼又來了。」
周宏遠垂了垂頭,似不敢面對程毓的質問,過了幾秒鐘,才帶著怯意開口,「叔叔,我想你了叔叔。」
程毓眉心突然舒展開了,像聽到笑話一樣笑彎了腰,片刻後,才不徐不疾地道,「你想我?你還會想我麼?」
周宏遠鄭重地點了兩下頭,「我想你,每一天、每一秒。」
程毓用力握了一下拳頭,一根根青筋似要從肌膚下躍起,刻骨的悲傷與痛苦都埋葬在數不盡的過去,可那墓碑還在,他壓著聲音,用力說道,「你剛去北京的那一年,你剛去美國的那一年,我也很想你,每一天、每一秒。」
周宏遠不經意地向後退了一步,緊緊貼在木質的門板上,他緊緊盯著地面,甚至拿不出勇氣看程毓的眼睛。
「你不接我電話,不回我訊息,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放寒假了,每天都在等你回家,可你卻拖到大年二十七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