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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才不是不放心我,你就是沒氣到你爸,心有不甘,想讓我留下來明天繼續表演「甩面」。
「老師,好不好?」他過來拉住我的手,又是那幅故作哀求的模樣。
他知道我吃這招,知道我會慣著他,會難以拒絕,所以越發肆無忌憚,恃寵而驕。
我完全可以甩開他的手就此離開,或將「不好」兩個字冷冷甩在他臉上,看他如何作答,但我沒有。
或許,酒精對我也不是那麼不起作用。我注視著他,突然也變得瘋狂起來。
「好。」我點頭應允,想看看事情能發展到哪一步。
商芸柔的表情變得很精彩,方麒年還是一貫鎮定,只是唇角多了抹看穿一切的哂笑。
「那就住樓下吧,樓下方便。」方麒年端著茶杯道,「還好去年商先生骨折時裝的那些東西都沒拆,也算是命中註定吧。」
商芸柔深吸口氣,顯是忍到了極致。
「那我也住下吧。」她說。
之後方麒年提議看電影,問有沒有人和他一起,無人響應,他聳聳肩,自己一個人去了地下室。
傭人很快整理好客房,與商芸柔打過招呼後,商牧梟推著我穿過客廳,走了小段,進到一間寬大的套房。
如方麒年所說,鬆軟整潔的大床旁,方便起身的扶手都還沒拆,看來商祿去年傷得是腿。
「好了,你出去吧。」我直接下逐客令。
身後靜了半晌,商牧梟沒有出去,反倒從身後輕輕懷抱住我,用一種甜膩又乖巧的口吻道:「老師,你生氣了嗎?」
他的唇就貼在我耳邊,每說一個字,我就感到一陣麻癢。
「你們家已經這麼精彩,實在不用我添磚加瓦。」我偏了偏臉,躲過他的糾纏。
他一頓,收緊手臂,鍥而不捨地再次靠上來:「我的確想藉由我們倆的事氣氣我爸,讓他知道我不是他手中的玩偶,也會反抗,但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還是想帶你見見我的家人,和你一起過除夕。」
「沒有事先告訴你,是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如果你為此生氣,那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原諒我吧。」
他每次道歉都特別爽快,似乎也知道只要他放低身姿吐出「對不起」三個字,哪怕再盛怒的人對著他這張臉也不好繼續生氣。
而原諒來得太過輕易的結果,就是讓他很難生出愧疚感。「道歉」只是他用來平息矛盾的一種簡單便利的工具,他並不會真的覺得「對不起」。
他才20歲,別人想要擁有的一切他都唾手可得,金錢、外貌、關注。來得太輕易,所以他全不在乎,包括我。
他只會珍惜那些他難以擁有的,得來不易的,比如親情,比如商芸柔。
這一領悟讓我從內而外的感到疲憊,頭都痛起來。
惡梟始終是惡梟。我怎麼會以為他乖了一陣後就會完全轉性呢?他根本不可能被我馴服。
暗暗嘆息著,我道:「你先出去吧,過會兒你姐姐該來敲門了。」
我沒有做好接受他道歉的準備,也不想和他在這裡吵架,於是決定抱著鴕鳥心態,暫時將此事擱置,過了今晚再說。
「牧梟,房間還好嗎?」商芸柔果然不放心我們,幾乎是我話音剛落,她就到了外頭。不過還算剋制,沒有破門而入。
「看來是被『教導主任』盯上了。」他笑著在我腮上印上一吻,直起身道,「等她睡著了我再來找你,記得給我留門。」
我回頭看去,商牧梟幾步走到門邊,拉開門見著商芸柔,半開玩笑道:「姐,你要監視我嗎?」
「胡說什麼呢!」商芸柔快速往我身上掃了一眼,彷彿在確認剛剛我們有沒有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