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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書臣信他才有鬼，拿外賣停在二十二樓做什麼。

二十二樓除了編劇部，就是排練室。排練室裡……顧池清最近一直在上舞蹈課，難道這oga是來私會顧池清？

裴書臣刀子一樣的目光死死盯住溫慕，溫慕冷汗順著額角流下來，忍不住抬手擦了一下。

如刀的視線移至溫慕手上的一個本子。

裴書臣動作慢條斯理卻不由分說地奪過，開啟念出來——

「編劇比賽特等獎，我、愛、喝奶茶……是你？」

裴書臣驚疑不定地看向已經摘掉墨鏡口罩的oga。

溫慕凝重地點頭。

乾脆都認了吧，反正也瞞不住。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因為眼饞獎勵而報名參賽。

裴書臣內心感到古怪。

他壓根不知道溫慕什麼時候瞞著他參加了編劇比賽，更不知道小孩有這方面的隱藏技能。如此說來，溫慕是來領獎而不是來私會顧池清……

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溫慕來領獎？還是特等獎。

這個比賽他沒怎麼過問，都是交給那幫編劇去搞的，全權由編劇部的尹桐負責。

一個演員都能得特等獎，他們到底怎麼做評審的。等他和溫慕算完隱瞞不報這筆帳，再去好好追究尹桐的失職。

裴書臣的專用電梯停在這一樓層，他拉起溫慕的手腕就要往裡走，溫慕小聲說：「等等，裴總你先回吧，我下去拿點東西，馬上就回來。」

「拿什麼？」

溫慕小聲說：「奶茶。」

他剛才溜出來領獎的時候，不知道裴書臣開會要多久，為了防止裴書臣先他一步回到辦公室，特地點一份奶茶外賣掩人耳目。如果裴書臣回去發現他不在，他就可以以去拿外賣為藉口糊弄過去。

裴書臣一眼就看穿溫慕打的什麼小算盤。

現在這oga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已經敢在他眼皮底下暗度陳倉了。

「我和你一起去。」裴書臣沒什麼語氣。

溫慕心臟忍不住一抖。

裴書臣面色平靜的時候，比陰沉著臉還要可怕。溫慕強忍心痛：「不、不拿了，突然不想喝了。我們回去吧裴總。」

「那怎麼行，溫慕，你怎麼可以這麼浪費？」

溫慕：「拿，現在就去拿。」

提著兩杯奶茶，坐上電梯，溫慕自知有錯，一聲不敢吭。

裴書臣問：「你一個人喝得完這麼多？」

他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為什麼這麼熱衷於這種沒營養的、不知道什麼香精兌的東西，溫慕還一下子買了兩大杯。

溫慕斟酌一下，覺得這個沒什麼不能坦白的，照實回答：「只點一杯不給送，所以我多點一杯給陳秘書。」

電梯裡安靜半晌，裴書臣突然開口。

「給他買，不給我買，到底誰才是你老闆？」

溫慕：？

他倒是沒問過裴書臣，這是因為他老早就知道裴總從來不喝這種東西。奶茶含糖量很高，裴書臣不可能感興趣的，所以他沒往這上面想過。

他是不是又做錯事了……一天踩中這麼多雷，溫慕覺得等一下絕對有他好受的。

他小心地問：「裴總，那不給陳秘書了，這一杯給你好嗎？」

反正也是為了湊單，他還沒告訴陳秘書，所以現在給裴總也是一樣的。

裴書臣沒說話，向他伸出手。

溫慕把冰冰涼涼的大杯芋泥波波奶茶拿出來，遞到裴書臣手上。

裴書臣拆開吸管包裝，眼睛盯著溫慕，噗地一戳。

溫慕小心臟跟著一顫，眼睛不安地看向電梯地板，像個做錯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