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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人接觸不多,寥寥幾個人影在腦中閃過,年齡身形對上之後,便出現一個灰撲撲的身影,一雙黑白分明的機靈眼睛。
竟然還活著。
他在樹冠上站了片刻,瞧見一群人穿著執事堂的黑衣跑過來,不多時到了跟前。
堂主侯遠先是皺眉看了眼屍首,然後抬頭瞧見容離,頓時毛骨悚然。
容離從樹頂平平落下,也看了眼屍首,平靜的跟他說:「我殺的。」
侯遠知道他的性子,但有弟子死了,他還是要走程式問一下的:「容離峰主為何殺他?」
容離掃了眼柴火堆,眸子一眨:「他覬覦我的鳥。」
侯遠唇角抽搐了一下,雖然覺得他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烤肉吃,但還是用更妥帖的話複述了一遍:「那便是以下犯上,大不敬了?」
容離點頭。
點頭點的淡定乾脆,連眼睛都沒眨,好像也沒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站在夜色裡,斜長的眉下是靜若清潭的眸子,膚色跟衣袍同等雪白,比之月華也不弱分毫。
侯遠身後卻沒人敢動,只有一個新來的年輕人微皺著眉頭。
『說清』之後,侯遠便準備結案了,恭敬的將他送走。
直到這時,他身後的年輕人才蹙眉問:「堂主,就這麼揭過去了?」
不等侯遠開口,身邊已經有人嘶了一聲捂住他的嘴,過了一會兒才說:「眾所周知,容離仙長不愛說話,卻喜歡殺人。你再追究下去,想被他一劍捅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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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綾捏碎玉牌之後,眨眼出現在一個傳送陣裡。
傳送陣是露天的,不遠處一棟閣樓燈火通明,充斥著噥噥笑語和脂粉香味兒。
那棟閣樓修的極高極大,布滿了窗子,每個窗子裡都是亮堂的,不時能看見些曖昧的人影。
江綾看著閣樓一層掛的極樂門三個字,眨了眨眼。
嘩,竟然到了這種地方。
她剛從傳送陣裡出來,旁邊就迎上來一個女人。
修真界麵皮年輕的老妖精多了,女人似乎對江綾來到這兒一點都不好奇,只是嬌笑著問:「貴客來了,姑娘有相熟的哥兒嗎?」
江綾乾巴巴說:「我身上沒帶靈石……」
「呦,您用的通行玉牌可價值不菲,哪還要什麼靈石。看您這樣子,第一次來?」
江綾乾笑:「對。」
可能這玉牌真挺貴的,女人對她很熱情,一路將她迎進了極樂門。
江綾暫時不敢回兩儀宗,抱著長見識的心態,一路左顧右看,瞧見富麗堂皇的大廳裡搭著個臺子,臺子周圍擺了很多四方的桌椅,好多男男女女正在喝酒,氣氛旖旎。
女人領著她進了一個雅間,笑眯眯說:「您在此稍候片刻,我帶幾個少爺過來給您瞧瞧。」
說完想起什麼,又多問了一句:「您要少爺還是小姐?」
江綾咂麼了一下其中的意思,裝成很自然的樣子說:「來幾個少爺吧,有點才藝的最好。」
女人點頭應下。她出去之後,江綾沒忍住笑了一聲,又往頭上摸了摸。她記得剛才好像有個東西躥她頭上了,還是帶顏色的。
手指探了探,摸到涼涼細細的莖葉,輕輕一捏,她聽見呀的一聲輕響。
又是這聲音。
江綾伸手把它從頭髮裡薅了出來。
原來是一朵花。
火紅的花苞還沒徹底開放,兩片嫩綠的葉子倒是生得很規整,掛在筆直纖長的莖上,莖根分了兩條細細的須,跟小腳一樣。
江綾盯著看了兩眼,試探著問:「鳳纓花?」
鳳纓花脆嫩的葉子晃了晃,好像很高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