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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的死是那麼多事件共同造就的意外,而她會成為「救世主」,也很難說不是意外。若她在深淵中,聽從幻覺的,將樹果丟下崖去,那她說不定就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拯救了人界。但她沒丟,因此她就落入瞭如今這樣的處境之中。
羅特伽爾把樹種給她是意外,她聽幻覺中娜塔莉的話種下樹種是娜塔莉的死延伸出的意外。如果娜塔莉沒死,她沒有在得知無仇可報之後情緒崩潰,也不會在神思恍惚之下乖巧地聽話種下深淵樹種,從而知道深淵樹種真的能長大結果,結出的深淵樹果似乎有奇妙的功效。
但凡換一種幻覺,深淵樹果都無法出現。
這個世界就是個複雜系統,任何一點微小的變化都可能導致非常重大的結果。世界充滿了隨機性,她又如何能為所有的意外負責?
她會帶著對娜塔莉的懷念繼續走下去,即便她不信神存在,也願意虔誠地向那個讓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不知名存在祈禱,希望娜塔莉可以穿越到另一個世界,過上更自由的生活。
但這一切,是在她將深淵樹果送還之後。
「不可能!」羅特伽爾卻依然拒絕,他怎麼可能讓安娜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就算她再怎樣求他,他都不會答應。
安娜看著羅特伽爾,心裡微微嘆息。
要說服羅特伽爾非常困難,而此時絕不是什麼好的說服時機。
「你已經想好怎麼救我了嗎?」安娜道,「我們離開這裡再說吧,這裡並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
羅特伽爾微微吐氣,壓下那股幾乎壓不住的煩惱和憤怒。
他知道安娜說得對,現在並不是適合談論這種話題的時候,實際上他這樣闖進來,也十分不明智。
因此他同樣沒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打算先把安娜帶走再說。
而等他帶著她離開,就算他無法改變她的想法,她也別想去做那種蠢事!
「跟我走。」
羅特伽爾這樣說著,給安娜戴上了禁錮法陣的手鍊,又將她的手反綁。他附身的這個教士,算是康拉德主教的心腹之一,因此假借康拉德主教的名義將安娜帶出這個房間並不難。
難的是怎麼將安娜徹底帶走,因為那些五星法師確實非常難纏。
羅特伽爾看了眼安娜,他已經有了個想法,但他不能告訴安娜,他幾乎可以肯定她會強烈反對。
羅特伽爾以康拉德主教的名義將安娜帶出了這個房間。
那兩名教士跟了上來。
羅特伽爾並不在意,他們不可能讓他就這麼帶著安娜離開。
這處教堂後頭的建築,平常看起來非常安靜,但羅特伽爾知道,只要他一現出身形,就會有很多五星法師阻止他離開。
可是,他為什麼要現出身形帶著安娜離開呢?
往前走到一處有牆遮擋的位置,羅特伽爾突然轉身,一手抓住其中一個教士的脖子,另一手提著短劍刺穿另一個教士的脖子。
這兩個教士不過都只是一星二星牧師,再加上並沒有防備來自同伴的襲擊,被刺穿脖子的那個教士當場就死了,另一個才剛從錯愕中反應過來,想要使用法術反擊,羅特伽爾卻已將沾了他同伴鮮血的短劍,同樣刺入他的脖子。
等安娜察覺身後的不對勁轉過身來之時,卻只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兩個教士。
「羅特伽爾,你……」安娜沒想到羅特伽爾突然動手,有些錯愕,卻見他迅速解了她的束縛,扯下禁錮她精神力的手鍊。
然後他從那教士的身上出來,反手一劍刺穿了這昏迷教士的喉嚨,一步邁過去抱住了安娜。
羅特伽爾這一系列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安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抱住了,同樣聞到了他身上帶著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