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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於姐姐什麼時候那麼厲害了，他母親多年來都對海家畢恭畢敬，於姐姐卻能頗有底氣地和對方談判。

他舔了舔嘴唇，再次感謝告白那晚的自己，如果沒有鼓起勇氣向於眠表達愛意，說不定就沒有今天，於眠是他的救贖，是他心裡的光，現在越來越亮。

「你怎麼了。」終於，於眠發現了男友的不對勁，聲音緊繃，問道。阿凌的眼睛好亮，臉好紅，她伸手把人撈進懷裡，對方就像沒有骨頭的魚，軟軟倒在她身上，還一個勁傻樂。

祝凌搖頭：「沒什麼……我們什麼時候到家啊。」他已經把於眠租的小房子看作自己和女友的小家。

拍戲幾個月，他想念在那裡和於眠獨處的時光，想念家裡柔軟的沙發，還有那張大床，能和於姐姐滾來滾去。

……

夜色濃稠黏膩，像一顆化掉的巧克力，散發甜蜜的氣息。十一點，他們回到了小房子裡。

祝凌非要拉著於眠一起洗澡，於眠奈何不了他，只好來了個「情人共浴」。

她總是為男友旺盛的精力發愁，躺在床上時，於眠抵住男友毛茸茸的腦袋，見他露出不滿的神情，忙開口解釋：「我想和你說些事。」

「說什麼比咱倆交流感情重要嘛，於總。」祝凌都擺出最好看的表情和姿勢，結果於姐姐要和他談事？

他強調著「於總」二字，「現在是下班時間。」

「聽我說。」

於眠抱住他，「海家向我示好，對我是好事，但對你母親來說，是件壞事，她畢竟是你的血緣親人，我在想……」

「壞事就壞事。她都要把我送給海初華，海初華什麼性子，以前有多少情人，我媽會不瞭解嗎？她說是讓我嫁到豪門，實際上只是為她公司助力！」

祝凌翻身坐起，也不顧有沒有穿衣服。

他黑色的發往上撩，露出光滑的額頭和艷麗的臉。

他彎起唇笑得魅惑，指著自己：「都覺得我好看是吧？因為長相，班裡的部分女生喜歡我，男生就說我故意勾引，我不想搭理他們，他們還更來勁；老師嘲諷我成績不好的同時，還要加一句小妖精；拍電影的時候，明明導演都認可我的演技，還要被男二號諷刺花瓶，甚至我母親，發現我能給她帶來利益，把我丟給風流成性的海初華……」

「這就是所謂的紅顏薄命？我招誰惹誰了，我脾氣不好，成績不好，是事實，但我憑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他越說越生氣，光線下身子白花花的，於眠覺得晃眼，又見男友紅了眼眶，把被子裹到他身上。

「別激動，阿凌乖。我沒有說他們做得對，也不是同情心泛濫，我當然更在意你，現在都過去了……」

於眠抿唇。

高中的時候，祝凌雖然會撩撥她，但很注意分寸，她忙著學習，加上那會兒對祝凌只是微微動心，一頭埋進學海，獨來獨往，也不大關注班裡的事。只知道他和班裡人關係不好，經常和其他班甚至其他年級的人混到一處，那些人都是他小弟。

她親吻著祝凌，嘗到他鹹鹹的淚水，一點一點將其吻去。

「你以為我就是個堅強性子嗎，因為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只能自己扛，我才有那麼多刺。」

祝凌紅著眼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善良，我媽被人騙，被海家借花獻佛，我卻沒有關心。在她把我死去的爸的遺物拿出來，說那些狠話逼我的時候，我早就不想認她了。」

「該還的錢，我以後掙錢了就雙倍還給她。海家不要她，她的公司又不是就破產了，還能讓她趁早洗心革面，趁早轉行踏實過日子，我幹嘛要擔心。」

於眠柔聲道：「好，那咱們不提了。」

她剛才就是想和祝凌談祝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