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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葉嶠接了電影劇本的啊, 沖坎城獎的啊!人就這樣消失得沒有蹤影, 他的頭都快要禿了——
一個四十歲年紀正好的男人,卻已經感受到了八十歲的憂傷。
他將電影劇本的事給崔秀說了一下, 噓聲嘆氣地結束通話電話。
崔秀收了手機,將電影劇本的事記在心裡後, 安靜地推開門準備叫一個助理給陸總準備咖啡, 不想一開門, 就有一個臉蛋圓圓的小助理拿著一封密封的檔案走了進來。
「崔特助,這是寄給陸總的資料。」小助理說, 將檔案遞了過來, 戰戰兢兢:「您幫我交給陸總吧。」
最近幾天的陸總氣場太冷太冰,根本不敢靠近qvq
崔秀接了資料,眼中掠過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 還吩咐了小助理去泡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崔秀拿著密封的檔案袋回到了辦公室,輕著步子走了過去,「陸總,這是剛才艾助理讓我交給你的,說是寄給你的資料。」
一早上視線都沒有從密密麻麻的檔案上移開的男人,這次終於轉移開了目光,他側頭看著崔秀手中密封的檔案袋,定定看了一會兒後,伸手接過。
崔秀很有自覺性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總裁辦就有附屬的特助辦公室,是用特製的玻璃隔開的,很方便也很有空間感。既然陸總沒有讓她經手這件事,那麼想必是不想讓她看到那份資料的,崔秀很清楚。
陸清臣開啟了密封的檔案袋。
檔案袋裡是關於葉嶠的真實資料。
他神色冰涼,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下去。
十四歲以後從醫院醒來的少年生活著實豐富多彩,與著結識不久的狐朋狗友國外的俱樂部賭場出入不斷,各種極限運動之間反覆橫跳。
陸清臣翻回到第一頁,看著上面的附件照片。
照片裡的葉嶠面容要比現在更青嫩許多,漂亮的、綺麗的小孩,眼神卻是漫不經心的放空著,整個人透著虛無的冷漠感,偶爾笑起來,也是充滿了譏諷。
和在他的面前的葉嶠完全不同。
在他面前的葉嶠乖巧又粘人,笑起來發光,生動得像是一隻開得最盛的玫瑰。
他盯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最後還是起身把這份檔案放進了檔案粉碎機裡,按下了開關。
有關葉嶠的資料被攪得粉碎,再也不留。
晚上的時候,陸清臣回到家。
「sir,歡迎回來。」
anya沉穩冰冷的聲音響起。
陸清臣嗯了一聲,揉著眉峰去浴室洗了個澡。
葉嶠的東西已經被他吩咐管家清理了,以至於他還有些不習慣,勉強適應過來後他上了床睡覺。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入睡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的夜晚很深,灌木叢裡的小孩緊緊拉著他的衣袖,又輕又軟道:「哥哥,我想跟你走,你帶我去你家吧。」
他鬼使神差的把小孩帶回了家,一天一天的把小孩養長大。
長大的小孩將他撲倒在床上,親暱地蹭著他的額頭,他的鼻樑,他的唇瓣。
他們緩慢親吻在一起,做著情侶之間應該做的事,如膠似漆,快樂得連指尖都在顫慄。
畫面一轉,小孩站在黑暗的停車場裡,哭得眼睛紅紅,問他。
「你不要我了嗎?陸清臣?」
尾音帶著哭腔。
醒來的陸清臣只覺得心煩意亂,他喝了一杯冰水,垂首緊緊握住杯子邊緣,手上的青筋都顯露出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平定了情緒,再次看向鏡子時,已經如往常一樣。
他慢慢呼吸了一口氣,垂下來的眼睫染了一層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