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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對於這個世界已經有所瞭解,但是看到書信中,關於對壓切長谷部舊主將打刀送人這件事的解釋,千葉還是忍不住的皺眉。
他簡單的瀏覽了那些資料,揮手散去了那塊光屏。
壓切長谷部的心結看起來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在這個世界裡,想要靠極化解決這個事顯然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
千葉端起桌子上已經涼了的茶水抿了一下,剛剛入口便皺著眉把杯子放下了。
涼了的茶水滋味算不上好,他倒掉了杯中的茶水,反手把杯子扣在了茶盤裡。
另一邊,先行告退了的壓切長谷部心情也十分複雜。
平心而論,千葉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主上了。
在壓切長谷部眼裡,那些能夠拿出來放置在千葉身上的溢美之詞簡直不要太多。
如果給他一張紙的話,那麼僅僅是關於審神者本身的人格魅力,從舉止到風度,從人品到性格,從武力到財力(劃掉) ,打刀付喪神能夠毫不假思索的洋洋灑灑寫一整頁出來。
但是關於自己曾被舊主隨意的便送出去這件事情,壓切長谷部直到現在仍舊久久不能介懷。
儘管他的名字來源於舊主近乎於野蠻的舉動,但是連名字都命取了,卻還是送給了連直臣都算不上的傢伙……
壓切長谷部落在本體刀上的手忍不住的握緊了些。
他面無表情的沉浸在舊事的回憶裡,卻在回去的路上迎面卻撞上了帶著不動行光熟悉本丸的藥研藤四郎。
「長谷部君?」藥研藤四郎看到打刀,笑著向他打了個招呼,說道:「你是剛從大將那裡回來嗎?」
「嗯。」壓切長谷部點了點頭,說道:「晚點還要在過去一趟,去幫主上處理一部分公文。」
「辛苦了。」藥研藤四郎也知道目前本丸中很多事情是他和燭臺切光忠在處理,瞭然的點了點頭,然後他看向身邊的不動行光,介紹道:
「這位是壓切長谷部,也曾經是信長公的刀劍。」
「壓切長谷部?」不動行光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個杯子,一股濃鬱的酒味兒正從杯子裡冒出來,刺激著在場付喪神們的嗅覺。
紫色頭髮的少年臉上帶著一種將醉未醉的惺忪,他看向壓切長谷部,似乎沒什麼印象了一樣。他站在那裡想了很久,彷彿認真確認著什麼,半晌才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壓切長谷部…啊,你是那個,被信長公送出的那把刀劍嗎?」
短刀帶著醉意的臉上露出一個帶著幾分侵略性的笑,壓低了聲音道:「那個…信長公的陪臣,黑田那傢伙的……」
「既然是認識的舊識,那就沒必要相互介紹了。」壓切長谷部淡淡的說道,打斷了短刀未說完的話:「今天探索的時候幾次遇見檢非違使,我有些累,便先行告辭。」
說完這句話,壓切長谷部對著藥研藤四郎點了點頭,直接轉身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兩個付喪神之間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看到壓切長谷部離開的背影,不動行光的臉上露出幾分後悔來。
然而那後悔不過顯示出來一瞬,便被他眼中深深的懊惱和自嘲掩蓋住了。
「啊,我又比他好到哪裡去呢?」短刀低聲喃喃的說道:「信長公那麼喜愛我,我卻是一把沒用的刀。」
「我保護不了信長公…」不動行光又仰首喝了一口酒,轉過頭去看向了藥研藤四郎,醉眼惺忪的問道:「本丸中還有那些需要熟知的地方嗎?」
藥研藤四郎扶了扶眼鏡,表情中帶著幾分無奈。
他也曾經是織田信長的刀劍,對於壓切長谷部的過去也有幾分了解,然而新來的不動行光張口就在對方的傷口上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