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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會懷疑蕭繁對他的情誼,而他憐惜蘇忻也是自發而感,方才心底那一絲無法完全抹去的擔憂也確實存在。
但他此時卻感到無比慶幸,倒並不是因為蕭繁同他說的那番近似於情話的表達,而是那一句「你不是他。」
他不是蘇忻,而蕭繁也不是那個人。
「我自然相信你,」沈沐將手中書卷放下,主動抬手環住蕭繁脖子,在他耳畔輕聲道,「我只是覺得慶幸。」
慶幸我喜歡你。
而你也恰好喜歡我。
第48章
那日蘇忻在酒席上咳血,雖沒鬧出什麼動靜,卻難免引起了文武百官的注意。
不為別的,只因那日過後豫國的人便用「身體不適不宜挪動」的由頭,請求讓蘇忻在皇宮待了下來;雖說是住在宮中較為偏僻的位置,從前也有招待他國王公貴族的先例,但畢竟都是身份尊貴之人,像蘇忻這般一介草民還是頭一回。
況且他和豫國王上的傳聞並非秘密,只要稍作打聽便能知道。
是以蕭繁同意蘇忻留在宮中,並派遣太醫、侍衛、和不少奴僕前去服侍時,宮中眾說紛紜,一時生出不少猜測。
就連楚太后都沒耐得住困惑,再一次主動派人傳話給沈沐,旁敲側擊地打探蘇忻同蕭繁的關係,末了又再次丟擲想要合作的橄欖枝。
在阿青有些困惑的目光中,沈沐坐在側門連同的木臺,將楚太后命人傳來的字條丟進炭盆,再拿起手中圖紙抬眸朝後院望了眼,輕蹙眉頭,提筆蘸墨,又垂眸在宣紙上小修幾筆。
紙面上是一樁宅子的詳細剖析圖,從前庭到後院、每條過道穿梭的長廊,甚至連每間屋舍的內部擺設都詳細的描繪出來。
圖紙很大,足足佔了一整張茶臺,手中握著毛筆,沈沐微微前傾著身子,提筆在空白處寫字,時不時停下思考片刻後,又再次落筆,神色十分認真。
天氣已開始逐漸回暖,日頭正好的上午氣溫頗暖,微風輕輕拂過時,臉上還能感受到溫暖熱意,十分愜意。
不知多久後,沈沐終於放下毛筆坐直身子,看著紙面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輕笑一聲,緊皺的眉頭終於鬆懈下來,轉過頭問一旁垂手站立的阿青,輕聲問道,「陛下此刻在御書房麼。」
阿青點點頭,應了聲「是」。
「我先去御書房一趟,」沈沐笑了笑,將手中圖紙捲起來在用細繩捆好,扶著桌臺站起身,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開口囑咐一句,「你再準備一下,今夜我們回王府。」
將手中圖紙交給阿青,沈沐離開了明承宮,準備去御書房同蕭繁告知一聲。
三日後便是蕭繁生辰,按理說國君的生辰本該認真慶賀一番,只是蕭繁不喜鋪張浪費便從來不過生辰,所以今年到現在宮中也沒做什麼準備。
去往御書房的路上途徑後花園的淺湖亭,此時日光正好,湖面波光粼粼灑滿銀光,沈沐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遂即腳步一頓,視線停在湖邊亭中央站立的一道身影上。
男人身形消瘦,負手而立青絲散落垂落身後,一襲白衣隨風舞動,整個人脆弱的彷彿一陣輕風就能輕易將其吹倒。
自那日兩人在屋內簡單交流幾句後,沈沐便再沒見過蘇忻;豫國的人將他看守的很緊,不說沈沐派去的人打探不到任何訊息,就連蕭繁派去守著他的人,都沒帶回分毫訊息。
好在太醫呈上的奏摺裡,說他的身體在一天天好轉。
「幾日沒見到蘇先生了,身體可好了些。」
在豫國使者無比警覺的視線中,沈沐緩步走上前,而對面的蘇忻也聞聲轉過身子,見來人是他便溫和柔柔一笑,堪堪行過禮後輕聲開口,
「勞攝政王大人惦念,蘇某人已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