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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昭忙讓紅纓把她扶起來。
聽聞馬氏把紫雪打了又讓江雲瓊禁了足,江雲昭暗暗驚疑,不動聲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你也不早說。我這邊傷藥多得是。若是早些來,也不至於耽擱了。」說著,就給蔻丹示意,讓她把最好的傷藥拿來。
紫露老老實實回答道:「回七姑娘,是少爺們百日那天的晚上。」
「那天晚上……」江雲昭喃喃說道。
紫雪中午去過廚房,晚上江雲瓊就被禁了足。
馬氏對她的處置,難道與那晚發生的意外有關?
她到底知道些什麼?
恰好蔻丹這時拿來了藥膏,捧到江雲昭的面前。
江雲昭便問蔻丹:「前幾日你給我繡的帕子,我昨兒看時發現才繡了一半,對不對?」
「是。」
「拿來我瞧瞧。」
蔻丹將藥膏擱到她面前的案几上,拿出來帕子給她,「這兩日事情多,還沒繡完。若姑娘急用,奴婢今兒晚上把它繡好。」
「不必。」江雲昭笑了,「我看這帕子顏色比較素,用來包傷藥給病人比較合適。」
她親手用帕子包好藥膏,示意紫露上前,又親手擱到了她的手中:「你把這個交給大姐吧。」
紅纓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被紅螺瞪了一眼,又把話嚥了回去。
待到紫雪走後,紅纓悄悄問紅螺:「姑娘不是有好些個白帕子麼?怎地非得選那個沒繡好的?」
「誰說繡好的就最好了?姑娘說那個合適,那個就是最合適的。你管那麼多作甚?」紅螺噼裡啪啦將她訓了一通,又道:「給姑娘準備的果子洗好了沒?沒有?還不趕緊去洗!有這個閒工夫考慮這些,倒不如多花心思想想怎麼照顧好主子!」
紫露回到靜園後,快步穿過迴廊,又繞過假山池塘,去到園子深裡最僻靜的那處,方才暗暗鬆了口氣。
她不敢大意,推門進屋後,拿出包好的藥膏原原本本地捧給了江雲瓊。
裡面不過是一個藥膏,卻用上好的白綢包著。
江雲瓊疑惑了一瞬,將白綢開啟。拿出傷藥後正要將帕子擱到一旁,不經意間卻是注意到了帕子上面繡的花樣。
——一對燕子,因著繡了大半,雖有個大概輪廓,卻並不鮮活。乍看之下,那燕子好似泛著慘白的光,垂死一般暮氣沉沉。
仔細將藥膏檢視了一番,江雲瓊拾起那帕子,拿在手中漸漸握緊。
半晌後,她指了傷藥問紫露:「這東西,到底是哪兒來的?」
紫露支支吾吾說道:「奴婢聽了姑娘的話,是、是從四夫人身邊的綠鶯、綠鶯姐那裡……」
「說實話!」江雲瓊忽地站起,低喝道:「這種藥膏四嬸都不見得用得上,綠鶯從何得來?你若不肯對我坦白,倒不如趁早走了乾淨,也省得我日日憂心身邊有人暗藏心機!」
紫露噗通一下子跪了下去,哽咽著說道:「剛才奴婢路上遇到了紅螺姐。奴婢看紫雪姐的傷太重了,若是尋常的藥,就怕、就怕……所以想著向大房的姐姐們要點好的傷藥。誰知七姑娘開恩,竟是拿出了最好的藥。姑娘、姑娘您別生氣,您一生氣身子就不好了。是奴婢的錯。可是、可是府裡最好的藥都在大房,奴婢也只是……只是……」
小丫鬟心驚膽戰泣不成聲,江雲瓊怒指她半晌,最後卻是重嘆一聲頹然坐下。
想著趴在床上半昏迷著的紫雪,江雲瓊心中痠疼,眼中慢慢泛起了霧氣。
紫露擔心紫雪,她又何嘗不是?
姨娘去世得早,這些年來,惟有紫雪日日陪伴著她。二人雖是主僕,卻情似姐妹。
如今因了她的一個決定,紫雪就被嫡母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