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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自戀，覺得季燻看他是對他有什麼意思。

因為季燻看他的眼神，和其他女生覺得他帥，犯花痴的眼神還不太不一樣，人家很坦然，只是面上會浮現一層疑惑和淡淡的猶豫。

似乎是心裡藏著什麼想不通的事情，所以下意識望著自己。

聞人清去數學辦公室送作業了。

座位上只有季燻，她看著找過來的夏遇麟，愣了一會兒，索性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了。

「我就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哥哥或弟弟呀，或者，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夏亦涼的人？和你差不多大？」

夏遇麟眼神閃了閃：「你問這個做什麼？」

季燻抿唇：「你認識嗎？」

她不太想和別人說關於自己的事情。

夏遇麟站直身子：「不知道。我是獨生子。」

他剛一扭頭，就見聞人清站在身後，目光冷冷的看著自己。

「嗨。」猛不丁轉身看到一個人，還是不太友好的眼神，夏遇麟也有點尷尬。

「讓一讓。」聞人清垂眸，視線落在他剛才撐在季燻書桌上的手。

她一進來就看到這麼礙眼的一幕。

小精靈仰著臉和人說話，兩人四目相對，彷彿在說一個不能讓人聽的秘密。

瞧見聞人清這麼冷淡，夏遇麟總算是相信同學們說的話了。

對方孤僻冷漠，不僅是不擅長和人相處，更是不想和人相處。

夏遇麟也不討人嫌，點點頭，側身讓開，還溫和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只是回到座位，夏遇麟平時在人前溫和的面孔，少了兩分笑意。

他兩手交叉，撐在額前，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時不時還抬頭看季燻一眼。

那目光裡帶著思索和猶疑。

季燻拆開一袋海苔，見聞人清坐回來，很自然的給對方留下一半，然後推過去。

可是往常總會意思意思吃一點東西的清清，今天卻看也不看這些小零食。

她目光落在今天發下來的試捲上，也不說話。

清清不開心嗎？

季燻察覺這一點，輕輕挨過去，小心翼翼看對方。

在季燻的印象裡，清清平時很少生氣，但是生氣起來就會有點難哄。

因為她會把你當成透明人，不和你說話，也不和你有任何眼神上的互動，甚至周身還會散發一股叫你不知所措的冷意。

就很難哄呀。

通常這個時候，季燻就得用自己僅有的智慧去努力思考，清清到底是因為什麼生氣，然後再對症下藥。

「是老師說你了嗎？」小精靈輕聲問，長長的眼睫毛翹翹的。

她剛吃過海苔，有墨綠色的海苔渣子，沾在唇角，自己卻不知道。

這幅挨近了聞人清，卻不敢貿然湊近，只睜著水潤眼睛盯著人家看的樣子，傻極了。

隔了一個過道的小卷蔡佳琪，看到這一幕，噗嗤笑出來。

文娛委員剛好是小卷同桌，不由問她：「你笑啥？」

小卷擠擠眼睛，指指季燻的方向。

文娛委員疑惑道：「她倆怎麼了？」

小卷捂住嘴，讓自己不要笑的太誇張，搖了搖頭。

新同桌還是不瞭解這兩人啊。要是換成顧沫在這裡，總能給自己一個「你懂的」那種眼神。然後大家心照不宣的悶笑。

就每天看這兩人相處日常，總覺得挺有趣的。

上次期末考試，顧沫沒發揮好，總成績差了一點，所以被排到了隔壁五班。

小卷覺得少了個默契的人，互相對眼神。

不，換成隨便一個以前班裡的同學，估計都能到那種冷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