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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小姐整整半年沒有和夫人說過一句話,就連「母親」這兩個字,也沒再喊過半句。
小翠心裡猜測,是不是夫人後來也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不希望看到聞人小姐和她離心,才慢慢有了改變?
聞人月剛才似乎在發呆,她呼哧喘著氣,臉上因為憤怒而升起的紅暈,到現在還沒褪下去。
剛才老爺子竟然派人打電話告訴她,要把那個野種送到這裡,好讓他去更好的學校。
那明明只是個野種!來歷不明,甚至親生父親是誰,都沒人能說清楚!
老爺子卻被那對母子弄得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變得老糊塗!
她才是老爺子的親生女兒啊!難道未來聞人家的一切不該交到清清的手上去嗎!
本來她就已經因為找了個忘恩負義的男人,被象城裡所有人看笑話了。
現在老爺子還來搞出這麼一碼戲,竟然還要讓她來撫育那個孩子,還說那個野種是清清的小舅舅。
更要她有個長姐的樣子,不要虧待那個野種。
呸!
聞人月越想越憤怒,渾身激烈顫動,雙眼發紅。
那算什麼東西!也配和她的女兒相提並論!
「吃藥。」
聞人清又重複了一遍,看著母親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彷彿早就已經習慣了對方忽如起來的怒氣和不甘。
聞人月回過神,眼神落到女兒身上,皺起眉:「我沒病。」
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況。
她過去太驕傲了,也太順風順水了,從來不曾跌過任何跟頭。她就以為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應該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萬事如意。
可婚姻這件事,卻狠狠給了她一個重擊。
每到午夜夢回,對著濕透的枕套,她哪裡不明白,自己如今在別人眼裡是個什麼樣子。
可這一切真的怪她嗎?
「你把藥拿走!別讓我看見!」她尖聲叫起來。
聞人清平靜的看著她,頓了片刻,走過窗邊,拉開了窗簾,把窗戶開到了最大。
冬日裡的空氣,在傍晚七點的時候,因為剛下過雪,空氣裡多出幾分凜冽。
窗外是一個有翹起房簷的古式亭子,那裡是聞人家的後花園。
外頭不知何時,又下起了細細的雪,順著風颳到屋子裡時,小翠都被這股寒意吹的打了個哆嗦。
聞人月愛美,就連冬天也愛穿裙子,風一吹,她兩條腿格格的抖了起來。
「你幹什麼?」
她不悅的瞪著女兒,剛才心裡高漲的怒火,卻莫名熄滅了些許。
聞人清看著母親,接過小翠手裡的杯子,聲音清冷:「再不喝,水涼了。」
聞人月不可思議的看著女兒,半晌暴怒:「我沒有病!」
然而面前的少女神情依然淡淡的,只是再次給她重複:「吃藥。」
見母親不可思議甚至是憤怒的瞪著自己,聞人清一字一頓,聲音緩慢卻很清楚:「你要我成為聞人家的繼承人,就要做好繼承人的母親。」
「被別人說成是瘋子,好聽嗎?」
似乎知道母親在意的點是什麼,聞人清直接把水遞過去,用平靜的聲音告訴她:「按時吃藥。」
她的音色雖然悅耳動聽,說話時的語氣卻很堅定。
彷彿這是一件自然而然到了時間就該去做的事情。
聞人月一窒,用力瞪了女兒半晌,氣急敗壞的接過杯子,衝著小翠一伸手:「拿來!」
小翠連忙把方醫生之前給夫人開的藥遞過去。
看著夫人氣沖沖把藥吃掉了,水還喝了大半杯,即使兩條柳葉眉跟毛毛蟲似的皺著,小翠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