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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葉一愣：&ldo;那你呢？&rdo;

&ldo;我爸送我過去，他開車，比你兩個輪子的快多了。&rdo;

&ldo;那行。&rdo;王小葉點點頭，轉向小交警，&ldo;那我先走了？我哥們在這等著，成不？&rdo;

小交警不耐煩地揮揮手，算是準了。

王小葉跨上車，扭頭叮囑陸卓揚：&ldo;我真走了啊？你一定要趕來啊。&rdo;

陸卓揚鼻子一酸，錘了他一把：&ldo;一定。&rdo;

&ldo;行吧，我走了。&rdo;王小葉踩下踏板，腳踏車向前滑了出去。

&ldo;好好面試！爭取一次就過！&rdo;陸卓揚沖他背影喊了一聲，&ldo;要好好生活啊！&rdo;

回應他的，是室友兼哥們大聲的回答：&ldo;知道了！你也是啊！要好好加油知道嗎！&rdo;

陸卓揚重重點了點頭：&ldo;嗯。&rdo;

小交警在一旁看愣了：&ldo;整得跟生離死別似的，至於嗎？……唉唉，我說你，就罰個十塊錢，你哭什麼？&rdo;

&ldo;啊？&rdo;陸卓揚抹了一把臉，手上都是水漬，&ldo;我也不知道啊。&rdo;

&ldo;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趕時間歸趕時間，丟三落四的，還老是麻煩別人……&rdo;只剩下兩個人，小交警像個小老頭似的絮絮叨叨地開始了思想教育。

陸卓揚有些渾渾噩噩，向後退了兩步，坐到了花壇邊。小交警在耳邊說了什麼他一個字沒聽進去，只是一個勁地流著眼淚。

小交警一回頭，被他嚇了一跳：&ldo;就十塊錢而已，哭成這樣合適嗎！要不這錢我也不收了，你趕緊走吧。&rdo;

&ldo;對不起。&rdo;陸卓揚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ldo;如果我爸來了，我讓他給你錢。&rdo;

他抽了兩下：&ldo;如果他會來的話。&rdo;

小交警算是怕了他了，抽了一張面巾紙，塞在他的手裡：&ldo;我還要工作，就不陪你了，你趕緊哭完走吧，啊。&rdo;

陸卓揚點點頭，拿起面巾紙狠狠擤了擤鼻涕。

王小葉離開了，小交警也離開了。

陸卓揚坐在花壇邊，一直從早上等到晚上。太陽高照，又到夕陽西下，最後星星爬滿天空，街道上亮起各色廣告牌。

而老爸，到最後也沒把十塊錢送過來。

陸卓揚手裡捏著那團面巾紙，心裡猜著，老爸大概是不會來了。

……

王小葉是個孤兒，小時候住在孤兒院，腳踏車還是上大學以後，他手把手教的。

那人特別笨，學了二個月才學會。

而且直到大學畢業，都還不敢騎車帶人。

……

所以，

這都是夢吧？

☆、三甲

如果不是夢……

陸卓揚輕輕嘆了一聲。如果不是夢就好了。

他一直牴觸承認這是夢境，直到心裡真正意識到這一點後，周圍的一切便開始慢慢崩塌。

星空、霓虹燈、花壇、柏油馬路、一切的一切，全都四分五裂，碎成小小的碎片。

每塊碎片都是一枚鏡子，各自倒映著一個過去的陸卓揚。

嚎啕大哭的他、剛學走路的他、跑道上第一個沖向終點的他、投進三分球的他、喝醉耍酒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