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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出陣法,已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除了剛上馭靈山時不認得路在迷陣中兜兜轉轉小半天之外,陸卓揚已經很久沒迷路了,這會兒還真有些灰頭土臉。
迷迷澄澄回到住處,隔壁房間竟還是沒亮燈。
還沒回來?馭靈山又不是他的地盤,大半夜的瞎跑什麼呢。
陸卓揚默默譴責了隔壁鄰居一番。
不過沒見到人,他還是有點小小的慶幸。回來路上,他依舊有些擔心,怕與姜陵正面遇上了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這下倒是省了事。
與方天月聊過之後,陸卓揚反而更弄不懂姜陵了。心裡懵懵懂懂,跟被漿糊倒把住似的。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好像沒想通透。
姜陵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非要拿走他的傳音笛呢?
是不知傳音笛的真正用途,見著師妹有自己也想要?還是李如雨一時高興,找師兄分享了姑娘家的小心情後,出於嫉妒,師兄也弄一個?
又或者乾脆是推敲知曉傳音笛的意義,所以強行討要?
姜陵不是個貪圖便宜的人,幾次三番面不改色拒絕天階長劍的人,會嫉妒師妹手裡啞笛的可能性很小,是而這前二種猜測基本沒可能。
至於這第三種猜測,就更不可能了吧?
強行討要他陸卓揚的定情信物?
真真可笑,難不成姜陵還真喜歡他不成?
陸卓揚嘖嘖笑了兩聲,將玉石摘下,扔到床上。玉石在薄被上跳了兩跳,往床裡頭滾去。他一看,情況不對,忙撲上去抓。只可惜慢了半拍,相思連帶著穿線的紅繩,滾進床裡側的fèng隙,吧嗒一聲,掉到了床底下。
……
……
……
反應這麼大,總不會是真的吧?
陸卓揚扒住床欄,使勁擠著腦袋往床fèng裡瞧,裡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他只能跳下床,做了一番心裡建設以後,彎下腰朝床底下爬。摸索半天,總算是把石頭找了回來。
他坐在床頭地上,抹去臉上的灰,將玉石擦了擦,拎著紅繩懸在眼前。
相思打著旋,將紅繩繞了一圈又一圈,纏得緊了,又一圈一圈反向轉出來。快停下時,陸卓揚推它一把,於是正正反反圈圈繞繞地不停轉著。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喜歡,還是不喜歡?
不斷詢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腦海中想到的不是喜歡抑或是不喜歡的緣由。
而是姜陵的眼睛。
不論是冷笑時,嗔怒時,又或是不以為然時,自以為是時,那雙濃黑似墨、點碎星辰的眼眸中,都倒映著他陸卓揚的影子。
若是以此為依憑,那姜陵大抵是喜歡他的。
因為喜歡,所以冰極島去而復返,所以壓抑本性救魔不殺魔,所以甘願自損真靈?
但是,可能麼?
喜歡一個人,會一直與他作對,以欺負他為樂?
……
問題想了一圈,又繞回原點。
正在他心擂如鼓天人交戰之時,隔壁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在寂靜的夜色裡,這一點聲音被放大了千倍萬倍。
陸卓揚的呼吸窒了一窒。
他一把將玉石抓進手心裡。
這麼猜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乾脆去問問吧?
作者有話要說:(注)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出自晏殊《玉樓春?春恨》
☆、麻痺
陸卓揚給自己做足心理建設,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站到了門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