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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膏是那位郎君送的,給你看病的大夫也是他的人。」池長庭道。
池棠有些意外:「那位郎君是什麼來頭?身邊怎麼會有大夫?」
「是個過路的外鄉人。」池長庭簡單地說。
池棠好奇問道:「什麼樣的人家,出門還會隨身帶大夫?」他們吳郡可沒有家裡專門養個大夫的人家。
池長庭道:「不知道,也許大夫只是恰好同路吧!」
池棠點了點頭,沒有太在意。
她記不大清林子裡發生的事了,隱約記得位郎君的聲音很好聽,就是聽著有點冷清。
如此看來,她還受了那位郎君不少恩惠。
傷藥和大夫先不提,那天要不是他的侍從攔住她,她還不知道要逃到哪裡去。
真應該好好謝謝人家!
她剛這麼一想,就聽到池長庭說:「那位郎君昨天一早就離開了,我已經謝過,你就別惦記了。」
好吧……
池棠乖巧點頭。
目光不經意一瞥,正見畫屏提著食盒進來,該用晚飯了。
池棠忽地心中一動,問道:「爹爹,錦屏呢?」
話一出口,畫屏擺飯的動作滯了滯。
池長庭臉色微微一變,淡淡道:「送去顏先生那裡了;你發熱當晚,是她值的夜,跑出去的那天下午,也該是她在屋裡,既然伺候不好,就不要伺候了!」
池棠驚了一驚:又和夢裡不一樣?!
錦屏和畫屏一樣,都是她故去的阿孃留下的婢女。
她第一次醒來時敲門的那個聲音就是錦屏,後來還追著她進了林子。
但是從林子回來後,她一直沒有見到錦屏。
她身邊那些被爹爹拉去問話的,陸陸續續都回來了,只除了錦屏和一個叫墜兒的小丫頭。
在那個夢裡,她沒有翻窗出逃,錦屏雖然因為她生病的事受了罰,卻是在回府後才發作的。
原本爹爹是要調離她身邊,因她求了情,最後只是罰了月錢,完全沒有嚴重到直接交給顏先生發落。
在池府,只有犯了大錯的奴僕才會被交給顏先生,輕則用刑,重則發賣。
「錦屏雖是失職,也不用交給顏先生吧?」池棠試探問道。
她倒不是想為錦屏求情,而是疑惑。
在那個夢裡,錦屏沒有陪她到最後。
從普明寺回來三個月後,錦屏突然被帶走了。
那一次,爹爹非常生氣,不許她求情,甚至連理由都不肯告訴她。
她雖然因這件事跟爹爹鬧過,但也接受了。
爹爹一向優待阿孃留下的人,何況錦屏和畫屏伺候她最久,必然是錦屏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才會被發賣出去。
可是,錦屏究竟犯了什麼錯?會讓爹爹說都不想說?
池長庭面色微沉,屈著指節在桌上敲了兩下,隨後看了畫屏一眼。
畫屏默默退了出去,帶著其他人也離了門口。
池長庭這才開口,道:「你知道了也好,以後多留個心眼——」
停頓了一會兒,咬牙道:「六月十二晚,那個叫墜兒的小丫頭起夜時,看到錦屏開啟了你的門窗,還掀開了你的被子!」
池棠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池長庭緩了語氣,道:「這些就交給顏先生去審,你不要過問了,只是以後要注意一些,如錦屏這樣的固然可惡,可那個墜兒知情不報,也是叛主的行為,留不得。」
池棠茫然地點著頭。
其實在那個夢裡,她多活的三年中,知道了許多原來不知道的事。
那些阿孃留下的、陪著她長大的人們,也不都是好的,只是爹爹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