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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法子。」少年有些得意地從腰間取下一塊木質的令牌,拿在手上朝她晃了一晃,「就靠這個。」
安知靈伸手取過來一看,不過是塊普通的牌子,手心大小,上頭刻著金石二字,四周還有金桂花紋,底下不起眼處刻了一個「孺」字,以證主人身份。
明孺解釋道:「這是弟子令,凡是各宗弟子人手一塊,不同宗門的令牌大同小異,不過各階弟子的令牌在材質上會有明顯不同。令牌不同,在這山上的特權也不一樣。比如我這塊就是最低階的弟子令,這山上大多數弟子拿的都是這種,除了證明身份,就沒什麼別的用處了。」
他撇撇嘴,又說道:「春試期間,靠著這塊弟子令,我能準許帶一名親眷在山上各處參觀,也能帶他進各宗春試場旁觀。但到了春試最後一天,各宗會派各自今年的榜首參加『簪花令』,整個九宗的弟子齊聚會場,人數眾多,到那時就只有靠著更高階的弟子令才能進入會場了。」
安知靈鬆了口氣:「我對你們那個簪花令也不感興趣,你今年可有親眷要上山來看你?」
明孺有些羞澀:「往年都是我嫂子來的,但今年正趕上她臨盆,家裡來信說今年我二姐會來。誒,你別看我這樣,我二姐在京裡也是個出了名的美人,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性子也好,比我出息多了。你別不信,到時候她來了山上,我帶你見見。」
安知靈哭笑不得:「我怎麼不信,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令姐必然也是個大家閨秀。不過你姐姐既要上山,我還能問誰去借塊牌子好進這春試場?」
「春試期間弟子令也緊俏得很,我看你借是借不到了。」
「為什麼,這山上就沒個家裡無人,親朋遠遊的弟子了?」
明孺搖頭晃腦道:「哎,你這一看就是不清楚這弟子令的行情。」他神神秘秘地湊近了些,朝她做了個手勢,「你知道春試期間弟子令值多少銀子?起碼這個價。」
安知靈微微挑眉:「九宗還做這種買賣?」
「這自然是私下的買賣,叫宗裡知道確實是要嚴懲的。」明孺有些赫然地伸手撓撓臉,「所以這東西你想租借也不一定有門路。」
安知靈似笑非笑地拉長了調子:「哦,我明白了——做這生意的莫非就是你們金石宗?」
「跟我可沒關係。」明孺慌忙撇清,繼而又狐疑道,「你不會真想去借吧?」
「我身上沒那麼多銀子。」
明孺聞言還未來得及鬆了口氣,又聽她接著說道:「若是到時候當真沒什麼法子了,我再來找你借銀子。」
他一口氣吊在喉嚨裡,目瞪口呆地瞧她:「你哪兒來的銀子還我?」藏書閣每月多少津貼他再清楚不過了。
安知靈道:「所以你身上當真有這麼多銀子?」
「我——我沒有。」
安知靈輕笑了起來:「你果然是個少爺,我往日沒有看輕了你。」
明孺臉色半青,似想辯駁,但又不知該從何辯起的模樣,末了才憋出一句:「你當真要去啊?你要這牌子幹什麼?」
「我就想見見世面嘛。」安知靈隨口道,「到時候下山人家問我九宗的春試是個什麼情景,我卻說不上來那多丟人。」
「唔,你這麼說倒也是……」
安知靈眯著眼笑:「所以你可得替我想想法子。」
靜虛山上偌大的地方,亭臺樓閣,屋宇樓殿隱在重重青山間。西面半山腰處宗內名喚金銀臺,金石宗就在此處。
若說九宗在江湖上多給人隱世的印象,那這金銀臺大概就是九宗裡頭最接地氣的地方了。此處地勢開闊,屋宇連綿,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各中甚至不少茶樓書社,隱隱就是一個微型的小鎮。宗內弟子尋常不便下山,若是有什麼緊缺,多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