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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上負責敲鐘的弟子是季涉,據守門的弟子說,他早上從大殿領完鑰匙之後,是第一個進鐘樓裡去的。那之後,他再沒看見過他下來。他以為季涉自己放了鑰匙回去了,就沒多留意,直到之後清點鑰匙,發現鐘樓的鑰匙並未歸還,這才去鐘樓找人。
「據說他上樓時,正看見季涉坐在地上,身旁就是王構的屍體。」
安知靈皺眉道:「這也不能斷定就是他殺的人吧?」
「誰知道哪。」明孺嘆了口氣,「季涉在山上名聲一直不好,王構的室友田鵬說,前幾日他們兩個剛在白鹿巖發生了爭執,那時季涉說就算弄死了王構,山上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再說那天早上只有他一個人上過鐘樓,那個王構又是剛死不久,除了他還有誰哪?」
「兇器哪?」安知靈問,「那王構是怎麼死的?」
「這不是要問你嗎?」明孺大驚道,「昨天我打聽了一圈,就是沒人能確定地說出,王構是怎麼死的。你昨天既然去了鐘樓,總該見過屍體吧?」
安知靈遲疑道:「見了。」
明孺按捺不住好奇:「那屍體如何?王構究竟是怎麼死的?」
安知靈張張嘴:「我不知道。」
明孺不可思議地望著她:「你都見過屍體了居然還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身上有沒有傷口,傷在哪兒了,地上有沒有血跡,死狀如何……你一個都沒注意到嗎?」語氣怒其不爭,恨不得昨日在現場的就是自己。
安知靈確實不知道,她昨天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與其他人看見的屍體不一樣上,現在回想起來竟記得不屍體上到底傷在何處這個細節了。
屋外有人敲門,兩人轉過頭去,才發現馮蘭站在門外。她探頭進來,看見她鬆了口氣:「原來你在這兒,師父正命我找你哪。」
「找我?」安知靈皺眉不解道,昨日青越已經找過自己一次,為什麼如今又要找她?
「你快去吧,是白鹿巖的弟子送的口信,看樣子找你找得急。」
安知靈站起來,身旁的明孺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袖子:「你一會兒還回不回這兒來?」他目光中隱隱有些激動。安知靈看了眼外頭的天色:「看什麼時候回來吧,若是晚了,就回青巖間去了。」
明孺有些悻悻,又疑惑道:「不過他們為什麼老找你去?明明昨天我也在廣場上。」
「大概是欺負我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安知靈玩笑著安慰道。
她到白鹿巖,發現今天劍宗的太極殿前冷冷清清。殿外兩個守門的弟子,見了她來,進去通稟了一聲,不久出來之後,將她領進了殿中。
太極殿是劍宗平日裡講學的地方,十分寬敞,大概能夠容納百人。安知靈一進去,就見殿上站滿了各色宗服的長老,身旁還有幾個弟子,其中以劍宗和機樞宗兩邊人來得最多。成群圍成了一個半圈,猶如半天神佛,個個屏息凝神,神色莊重,氣氛凝重得叫人大氣不敢出。
她進殿之後草草掃了一眼,只見大殿中央跪著一名弟子,她眯著眼睛,只看了一眼就確定那是季涉。聽見她進殿的聲音,眾人的目光一道落在她身上,只有他頭也不曾回一下。
安知靈進來之後,有點摸不準自己的位置。按理說,她不是九宗的弟子,見到這群人,也不必太低聲下氣但關鍵是,她又算不上九宗請來的客人,甚至勉強可以算是寄人籬下,態度又該低一些。
正胡思亂想間,三清道人身旁有個黑衣的弟子上前一步道:「這位是荒草鄉的安知靈姑娘,半個月前,弟子與她一同奉命前往昳陵,之後昳陵塌陷,也是安姑娘帶著弟子從地下逃生,近日留在山上養傷。」
這一段殿中大概只有季涉不知道,他聞言終於有些古怪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安知靈視若無睹,對著殿上各位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