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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越目光複雜,似乎正在猶豫。倒是三山道人又開口道:「你何必惺惺作態,小九雖替你清過濁氣,但陰氣還在你體內並未徹底驅除,如今已有大半個月,你聚靈石已碎,身上卻還絲毫沒有受陰氣侵擾的症狀,豈非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什麼?」
若虛長老介面道:「受陰氣侵蝕之人,日夜受寒氣所侵,三九伏天全身冰冷。傳言童子之血放血食之,能抵陰穢邪祟侵擾。正巧這段時間,丟了孩子的人家,找回的孩子雖無性命之憂,但都能在身上發現傷口。」
他說到這兒,又微微一頓:「但昨日據青越所說,你鳳鸞澗見血時雙目赤紅,已是隱隱有了入魔的兆頭。」
安知靈覺得荒誕:「我剛來時,連走動的力氣都沒有,如何下山捉孩子放血?」
三山道:「你不能,就不能讓其他人去了嗎?」
跪在堂中的季涉像是忍耐了許久,聽到此處終於忍不住大聲道:「我憑什麼替她下山去抓什麼娃娃?說我殺了王構還能指出個一二三來,說我跟她勾結,下山替她去拐孩子,這個罪名休想按在我頭上!」
當著這滿殿的長老,季涉這樣頂撞,別說三山一時臉色鐵青,便是其他長老臉色也很難看,眼見著他要發作,關山長老身後有個弟子一步站了出來,厲聲道:「季涉,你給我閉嘴!」
季涉抬頭一看,正是他那宗內弟子楷模的尹賜師兄,他冷笑一聲:「怎麼,告官還能叫人喊冤,我不說話就能隨你們汙衊了?」
「現在不就正在調查,何時就說一定是你們做的了?」尹賜既然已經出面教訓,三山道人便不好再發作,一時神情更是憋悶。
尹賜訓斥完季涉又轉身對著三清道人拱手道:「掌門,恕弟子直言,此事還應從長計議,安姑娘上山不久,不說別的,季涉確實沒有道理替她做事。」
安知靈原本見他出來說話,心下還有些欣慰,覺得這山上總算還有個明白事理的,結果他一開口,竟是隻將季涉摘了出去,並沒有一點兒要替自己說話的意思,不由心中一梗,冷眼瞥了腳邊跪著的少年一眼,心道:護短護得沒眼看,都是蛇鼠一窩!
季涉的臉色還是跟摻了冰碴子似的,似乎並不領情。
三山道人看了他一眼還是堅持道:「那你如何解釋,這乾坤匣會在季涉手上?我聽說這位安姑娘已一連去機樞看了四天的比試,不是為了他又是為誰?還有,她既是外人,又是何來的弟子令,還不是季……」
「稟師伯,她的弟子令是弟子給的。」
三山一愣,連三清也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黑衣男子殿上低頭拱手上前回稟,並不去看身後的人是如何臉色:「她如今留在山上與弟子不無關係,正值春試,為山中通行方便,弟子便將自己的弟子令借於了她。」
三山臉色依然難看:「那也不能斷定這些事情與她無關,莫忘了正是她上山以後才出了這許多事情。」
「師伯說得是。」謝斂頓了一頓道,「花朝節那日,弟子也在城中,這回鐘樓出事,弟子也正好在白鹿巖,再加上安姑娘是弟子請上山的,她若有嫌疑,弟子的嫌疑也不啻於季師弟。」
衛嘉玉眉頭一皺,身旁的方舊酩已經嘆了口氣一塊站了出來:「師伯,這安姑娘到底是荒草鄉的人,如今山上貴客盈門,多少雙眼睛盯著,不如等事情查清之後再作定論,也免得徒生事端,叫人說我九宗欺人。」
下面三個弟子站成一排,拱手請命。三山臉色陰晴不定,終於甩袖道:「好啊,如今你們膽子大了,倒只有我做了壞人。我看你們現在一個個都爭著為他二人求情,過幾日這山上再出什麼事情,你們誰來擔待!」
其餘諸人皆不說話,都轉頭去看正首的三清。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