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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新註冊的，我不知道他們以前是海盜，你和他們吵，反手把你綁了只會更麻煩。」蘇潼冷著臉，「我本來想請蛇鷲，但那位姓秦的團長說『家裡的貓崽子跑丟了』，要出去找孩子。」

「艹！」宋霄一拳捶在舷窗上。

劇烈的爆炸聲經過過濾後再傳到耳邊，聽起來悶悶的，兩人扶著艙內的固定物件，才勉強站直身體。

「我承認聯絡傭兵團這件事我沒辦妥，但我們至少已經到了第六星系，比帝國/軍隊要快了一個星期，況且……」

他輕蔑的看了一眼宋霄：「你就算立刻飛到賀翦身邊，又有什麼用？除非你家支援科學院即刻研究出時光機，否則你和他就沒可能了。」

「你、說、什麼？！」宋霄額角青筋跳動，「你再說一遍！」

「說多少遍都沒問題……」蘇潼抬起下巴，「你們……啊！！」

戰艦猛然向一側傾斜，兩人像兩隻娃娃一樣呼在舷窗上，蘇潼捂著流血的鼻子，震驚的看著舷窗外。

被圍攻的商船中央，巨大的合金巨人矗立在浩瀚的宇宙中，玄金色的金屬羽翼一層層鋪展，在炮火的映襯下光輝熠熠，如神祇臨世。

「是……是玄凰？」蘇潼茫然的和宋霄對視，「蛇鷲軍團的五級機甲怎麼會在這裡？」

……

「你們是不是要走？」人群不安的攢動，有人小聲問：「為什麼要走？」

大熊站起來，大聲說了避難所有可能暴露的猜測。

靜默。

長達五分鐘的靜默之後，不知道是誰先哭了出來，絕望像烈性傳染的病毒，迅速蔓延到每個人身上。

賀翦看著這群人，突然有種殘忍的同情：還不如讓他們死在炮火之下，至少沒有痛苦。

「帝國為什麼還沒有派人來？！我們被放棄了！！」

「救命……我不想死啊！！我老婆還在等我回去……」

「嗚嗚嗚……媽媽！媽媽！」

「大哥！你帶我離開！我有錢！！」那個被戚銘楓踩斷了手的男人撲過來，抱住大熊的腿，「我有錢！我是星瀚集團的股東！！我大哥是議會的議員！我……唔唔……」

大熊用嗆堵住他的嘴，「閉嘴！」

「有離開的辦法，能走的只有我們三個。」賀翦在人群又吵起來之前又快速說道：「走三個，去求援，或者所有人一起死……選擇權似乎也不在你們手裡。」

天色徹底暗下來時，避難所的大門開啟了一條縫，三個人擠了出來。

小孩留在了避難所，被託付給一個失去孩子的鹿女，大熊把食物留給了小東西，並告訴所有人，如果小孩死了，他們一定不會回來。

賀翦許久沒呼吸過地面的空氣了，但涼風帶來的酸腐味差點把他給嗆吐了。

被炮火「犁」了一遍的土地焦黑殘破，翻過戰艦墜落衝擊出的小山包，賀翦發現那片花田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形狀不規則的巨大坑洞。

賀翦總算明白為什麼附近沒屍體了。

蟲族沒把戰艦拖回去維修，也許是沒抽出空，也許是沒想到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手腳，總之，一番檢視之後，大熊對兩人點頭。

「能飛，但飛不遠。」大熊壓低聲音，「左側二號引擎損毀，右側一號二號損毀……」

「能飛就行。」戚銘楓從機甲艙出來，「毒蠍的起落架壞了，地表升空不行，但可以半空投放，達到一定高度後……」

三人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

戰艦外，嘶嘶的蟲鳴帶著一種特殊的韻律，是蟲族士兵的談話聲。

戚銘楓比了個手勢，大熊悄無聲息的踮著腳，摸向駕駛席。

賀翦端著雷火，隱在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