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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元套了件連帽運動衫,帽子往腦袋上一套,存在感幾乎為0……勉強05吧。
「去哪兒吃?」鶴西朗問。
「你挑吧,我都行。」蘇元還忒大方。
反正沒打算讓蘇元付錢,鶴西朗也沒客氣,在導航裡輸入了一傢俬房川菜館,麻辣程度五顆星。他是這家店的高階會員,已經高階到店裡老闆、廚師、服務員、收銀全都認識他了,因為來得太頻繁,醫院裡肛腸科的醫生護士也全都認識他了,但鶴西朗無所畏懼。
「你上次究竟是怎麼回事?」鶴西朗還沒忘記這茬。
「啊……沒什麼啊。」蘇元打哈哈,他一點也不想讓鶴西朗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
「真沒什麼?」鶴西朗明顯不相信。
蘇元被看得心虛,但想到自己之前那麼丟臉,還是咬緊牙關搖了搖頭。
這件事的起因是他色/情小說的編輯給他介紹了一個現代詩編輯,說對方看上了他的詩,想找他討論出版事宜。人窮就是這點要命,會不顧一切抓住所有可以稱作為「機遇」的東西。
蘇元盼這一天盼得太久了,卻沒想到,所謂的機遇背後,等著他的是陷阱。他沒有想過,為什麼對方要在大晚上約他在酒吧見面,也沒有察覺到,對方一杯又一杯灌他酒背後的意圖,等他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被餵了藥,整個人都快神志不清了。
蘇元掙扎著給鶴西朗打了電話,可惜對方沒有接聽,在最後的意識消失之前,他發出了一條求救簡訊,手機還來不及收,那個男人就已經湊到了他面前,雙手不規矩地開始往他身上摸。
蘇元被摸得一陣噁心,張嘴就吐在了那人身上。對方一陣咒罵,忍著噁心跑去去洗手間把身上的嘔吐物清洗乾淨。不料等他出來,卡座裡已經沒了人,喝得醉醺醺的蘇元直接跑到了馬路上。
蘇元跑了沒兩分鐘就走不動了,他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酒,頭暈得要命,胃裡翻江倒海的,不一會兒他又在路邊吐了起來。
這輛車剛停過來,車燈摸著還是熱乎的,車主沒走遠,看到有醉漢吐在他車上,整個人都炸毛了。
「操,你他媽喝醉了不會滾遠點兒啊!」 來人穿著一身黑,帥得一臉邪氣,邊上勾著一個妹子,身後還跟著兩個男人。他看到自己的法拉利488被糟蹋,想都沒想,皮鞋直接往蘇元身上飛去。
「說你呢,裝什麼死!」
蘇元被踢得翻了個身,乾脆趴在車上,一動也不動了。
眾人:「……」
「嘖,敢吐在季少車上,這人怕是不想活了。」
季長華一把揪住蘇元衣領,本來打算把人胖揍一頓,不料對了上醉漢那鮮紅的嘴唇和迷離的眼神。就像被灌了迷魂湯似的,這個場景竟讓他有片刻恍惚,下一刻,季長華迅速把人塞進車裡,然後揚長而去。送上門的蠢貨,哪有不吃的道理。
被留下的眾人面面相覷,心裡湧起一陣不安:季少忍住,殺人要犯法啊!
蘇元覺得自己幹了一件十足十的蠢事,這件事他不敢告訴鶴西朗,他更不敢讓鶴西朗知道,在那一晚之後,他和那個叫季長華的人又連續睡了好幾次,他一次房費也沒付過,完全是白嫖。
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那晚回來,蘇元接到一封郵件,發現自己的一首詩被《詩刊》選中了,於是才有了這次的約飯。
為了轉移注意力,蘇元突然指著邊上一棟棟的高樓,說:「你覺不覺得這裡很有九龍城寨的感覺?」
鶴西朗掃了一眼,眼前的樓房又高又密,雜亂無章,但中國城建還遠遠沒糟糕到那種地步,他不接這個梗:「不像。」
蘇元顯然沒聽進去,繼續發揮:「像的不是這些樓,而是我們和九龍城寨居民的生活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