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破碎之雲(第1/3 頁)

徐振雲快速思考，旋即問道：“老師。上面連仙朝爭鋒之方略進展，戰場實況都如實記載在於版書’之上，不算違背道俗兩分、與世同塵之道嗎？”

姬小花肅然搖頭道：“當然不算。‘與世同塵’，是修道人從個人角度，將‘世俗分’和‘道業分’一分為二，兩不干涉，以促進修行的一條路。”

“而仙朝爭鋒、邪修之亂、妖族侵襲，乃是事關芸芸眾生生生死攸關之事，一切進展，自當公之於眾。就像每隔三年血色之月，妖族可能的進攻方向，各州縣都會具告緊急文書一樣。”

徐振雲若有所思，緩緩點頭，心中概念又清晰了幾分。

目光落在“第一版書”中的第二條，徐振雲心中琢磨，又略一心算道：“全命而終，大晉百姓壽元均值為九十一歲；但實際壽命卻只有六十九歲。”

“如果意外死亡佔一半，且平均亡故年齡是預期壽命的一半，即四十五歲；那麼計算下來平均年齡約是六十八歲，正好接近實際平均壽命……”

姬小花目光一瞥，已知徐振雲言下之意，正色道：“這個比例之高，超出你的預期？”

徐振雲點頭道：“正是。還請老師解惑。”

預期壽命和實際壽命的差值頗大，這意味著有一半的人未能善終。

因為大晉各級官府掌握的特殊法器手段，除非兇手也是修道者，民間層面的糾紛幾乎可以做到“命案必破”，所以在這個威懾之下，普通百姓內部，其實治安極好。

主要的威脅，就是來源於“三災”。

但在徐振雲的視角，對於仙朝爭鋒、邪修之亂對凡民的影響，感知還不是很明顯；唯有對於三年一度的“血色之月”認知最深。

可是憑藉徐振雲認識的“血色之月”的規模和威脅性，若說達到令一半人口未能善終，好像還不至於！

這些問題，按照原本徐振雲的性格，理應是獨自搜尋書籍、資料，乃至自己深入市井，逐步調查。

如果輕率的問一些常識性的蠢問題，未免有些露怯。

但現在他對“全面瞭解心元本洲面貌”有一種時不我待的緊迫感，所以就直接發問！

而且從“與牧雪晴強行碰拳”這件事，徐振雲也感受到了行事果斷直接的好處，所以心理天平也就漸漸傾斜。

姬小花倒是沒有露出“嫌棄問題太低階”的態度，耐心回答道：

“你長期生長於神都縣域之內、並且在家庭和武館兩點一線，對於世風的認識，必然偏差；產生這樣的疑問，是十分正常的。”

“大致說來，有以下幾個原因。”

“其一，你忽略了妖族入侵之後，對於凡民的侵襲殺害，無論是用作血食還是奪舍，優先選擇的目標都是十八歲至二十歲的青年，甚至年齡更小的嬰幼兒；年紀較大的遇害者，要麼是妖族葷素不忌；要麼是殃及池魚。”

“由於受害者的均齡大大低於你預想的數字‘四十五歲’，所以對於平均壽命的影響，必然更大。”

徐振雲點頭，他剛剛卻是忽略這一點。

姬小花續道：“其二。毋庸諱言，雖然護佑泰和仙城的‘無始天璇陣’也不完美；但這裡終究是神都。除了十六年前‘神都之亂’那樣的偶發事件，其餘年份，神都遭受‘血色之月’的損失，終究要較其餘城池為少。”

“防備力量較為薄弱的小縣城，甚至出現過‘血色之月’中被妖族全城覆滅的事件。當然，這是各種因素促成的偶然事件。大體說來，城池等級愈高，城中居民存活率就愈高。”

“所以，對於下屬各大城池，其實妖患會比你想象中的嚴重一些。”

“第三個原因。神都畢竟不是仙朝邊境，對於‘仙朝爭鋒’的影響，你的感知也並不明顯